赵玉梳咬紧牙关,这家伙是故意的,算了,不与他计较了,这幼稚的男人,有时候就跟孩童一样,与他说不通的。
“此番回京有些急,舟车劳顿,可饿死我了,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萧裕往桌案上看去,两眼放光:“哎呀,璎璎,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还准备了这么多菜,真是太贴心了,不愧是我贤惠的好娘子,为夫我实在欣慰。”
赵玉梳看着他一阵无语:“都是厨娘做的,我又没下厨。”
“没下厨也是你吩咐厨房做的啊,我不管,就是你做的,让我猜猜看啊,你肯定是知道我今晚会回来用膳,所以才特意准备了这些对吧,干嘛还藏着掖着的,对我好就是要让我知道啊,你总是闷在心里,我怎么知道。”
说罢,还整个人靠过来,赵玉梳没有防备,被他亲了一口额头。
赵玉梳红着脸,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气得:“吃饭就吃饭,别动手动脚的,你不是说你饿了么,这么多的膳食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旁边侍女还在呢,这家伙是不是打仗打魔怔了,疯疯癫癫的。
“娘子,你这是害羞啦?”
“没有!”
萧裕重新坐下来,像个大爷一样,慵懒至极。
“油焖茭白,珍珠桂鱼羹,糖醋糟鹅,人参鸡汤……都是我喜欢吃的,璎璎,我跟公主府的厨房真是缘分不浅啊,每一道菜刚好都是我爱吃的,真巧啊。”
他低头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朝着旁边站着的白瓷怒道:“我的杯盘碗箸呢,怎么也不准备好了,难不成要我自己准备吗。”
白瓷慌乱应下,才吩咐人为萧裕准备,实在是萧裕不常回来,所以侍从们才有了疏漏。
待所有器具尽数准备齐全,萧裕大口大口吃起来,他说腹饥是真的,可没有骗人。
赵玉梳看着萧裕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萧裕好像瘦了,他本来就不是体态丰盈之人,这次回来更消瘦了,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只怕是没怎么好好吃饭吧。
“既然饿了,那就多用一些,今晚的饭食准备了很多呢。”赵玉梳语气里藏着心疼。
萧裕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他瞧了一眼赵玉梳,觉得他的娘子今日有些不同,好像对他没那么冷淡了,也没那么目中无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闻到了一丝心疼的味道来,他肯定是饿的出幻觉了。
他刚刚那副样子就是自己过过干瘾而已,没想到赵玉梳会配合,一直没有在妻子这里尝到甜头的萧裕,有些受宠若惊。
也不知是不是光吃饭没什么意思,他开始与赵玉梳找话聊,他一边吃饭一边随口一问:“今晚怎么不见你的心头好苏如芳啊,他还在府上吧。”
“在呢,在如芳阁,我吩咐他自己用膳了。”
“这怎么行啊,赵玉梳,你这女人有没有人性,叫人家孤零零地一个人吃饭,多不合适,你不要以为你生来尊贵,就能随意欺压别人,你欺负我可以,冷淡旁人做什么,他可是你花了重金赎回来的,可不能怠慢人家。”
萧裕回头,吩咐道:“白瓷,你去,去叫苏公子过来,跟我们一同用膳。”
“哦,我……我这就去。”
“对了,你别忘了叫他将面纱摘了,戴着面纱用膳多不方便,女子长的好看尚可以取悦别人,男子自然也是这样,善心悦目的面容,何故整天以面纱遮掩,看着俊美的人我吃饭也有动力啊。”
白瓷应下。
她刚要去如芳阁,只听到身后“砰”地一声,赵玉梳重重将筷子摔在桌案上,白瓷这下被吓得不敢去了。
萧裕也是跟着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白瓷,不许去。”
然后对萧裕道:“这晚膳,你能用便用,不能用,就滚回你的驸马府去,别打扰我用膳。”
萧裕瞬间安静了,想了想,说道:“不请就不请嘛,那正好,没人跟我抢,这么多菜可都是我一个人的了,你胃口小,吃不过我,我看你今晚都没怎么动筷子,是最近食欲不振么。”
“吃你的饭,多嘴。”
“娘子,我这是关心你啊,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不领情。”
他接着自顾自吃饭。
良久,又有人端了一盘红枣山药糕来,萧裕看去,来人可不是什么侍女,这不是豫娘嘛。
豫娘只是来送糕点的,送完了正要走,萧裕却叫住了她。
“豫娘,留步。”
豫娘听话停下了。
萧裕自己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对着赵玉梳道:“娘子,我给你引荐一下,她叫豫娘,是我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我见她无依无靠,所以便收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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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娘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想捶死这个男人的心都有。
之前对她爱搭不理,碰也不碰,现在到了自己妻子面前,竟然介绍起她来了,萧裕真是个怪人。
她要是幸运一些就好了,早早将李副将军勾到手,还用在此时担惊受怕么,这些个男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真是叫人头疼。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出了虎狼窝,没想到转头就进了另一个。
萧裕见她站着不动,开口道:“豫娘,傻站着做什么,快过来啊,让我娘子认认脸。”
认脸?认你大爷!
豫娘心里憋着气,却还是不得不听萧裕的话,对于她来说,这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男人,就是她的天。
豫娘踱着小碎步,一点一点走到他们跟前,屈膝低眉:“奴见过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