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洄云着急地挠头,他的样子像极了现今的小雀。
“也罢也罢,你这孩子生的真是好看。可比我家的……”草宁那时陷入了哀愁之中。
“母不嫌子丑,草宁啊,别被青团雀捆住了手脚啊。”阿宁劝她道。
“这种话嘴上说一说最轻松吧,你我身上背负的东西不一样,若是都能舍弃掉的话。你又何必回到雪山呢?”草宁说完这话后,两人都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当时草宁阿姨,额,姐姐,曾经说过自己有一个灰毛女儿。你跟她眉眼相似,想必就是她口中的那个灰毛女儿吧?”洄云说道。
“……”竟然能够想象到母亲说这话时的面部表情,小雀不由地苦笑道,“提起我的时候,她很是嫌弃吧?”
洄云看到小雀的表情,却笑了笑摇头道:“她很想念你,她说将你一人丢在荼诃之座,她很抱歉。”
洄云没有说假话,草宁在雪山的那段时期,时常意志消沉,她喜欢逗弄年幼的洄云,给他讲些丛林的童话故事。
于是洄云问她:“草宁,那个姐姐。我说的是你的女儿,灰毛姐姐?为什么不带她来雪山玩耍?我可以带她去找很多宝藏哦!”
草宁摇了摇头,面色带有愧疚:“她啊,她不在我身边呢。尽管是我的女儿,却无法掌控她的去留,此刻她或许一个人在荼诃之座埋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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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带她回家啊。”洄云问道,他当然不清楚荼诃之座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嗯……我会努力带她回家的!”草宁目光坚定地说道。
听完洄云的叙述后,小雀眼眶红,同时又充满了无奈。
母亲虽然力排众议将她带回须弥,可得来的依旧是父亲的冷漠与不接受。
“草宁姐姐……她还好吗?”洄云问了跟他母亲一样的话。
小雀摇了摇头道:“不久前离世了,这枚信物,便是她离世前交给我的。青团雀内部扭曲的传统害了她……”
洄云沉默半晌,阿宁,他的母亲,如今又在哪里呢?
每每想到这里,恨意又会涌入心头,但他拼命压制住了。
“灰毛姐姐,兔长老方才告诉过我,遗忘是它们族群的一项重要技能,指的不是对记忆的遗忘,而是对情绪的遗忘。你的痛苦就随着草宁的去世终结吧,至于我,也在试图这么做……”洄云语气诚恳地说道。
“嗯!”小雀听到洄云这么说,心中的重负仿佛也减轻了许多。
“至于这羽毛……”洄云虽然知道羽毛是爷爷所留下的,却不清楚它是怎么到了草宁的手上的,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尚不清楚这羽毛真正的用途所在。
而一旁的白算子似乎早就看出了洄云的困惑。
“这是信物,接下它,便意味着你就是真正的雪团雀家主了。”作为这帮人中唯一的长辈,白算子颇有经验地说道。
“家主,劳什子破家主!有什么好当的!”叮叮怒道。
“哎呀,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看呐,如今雪团雀的现状来看,除了你之外,怕是找不到第二个继承人了。”白算子摇头叹气道。
“这话我不信!这羽毛让我叮叮来戴戴。不就是家主吗?我叮叮也能做。”叮叮大叫道。
“的确,雪团雀家主的选择早就不该是什么继承或是世袭制。待诅咒解除后,叮叮也一定会有成为家主的机会。”洄云灰白色的眼眸中露出颇为坚定的光芒。
“喂,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你自己做选择好了……”叮叮哼叫道。
“若真是这样的话……”小雀将林叶村中遇钟离一事和盘托出,随后补充道,“这件事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如今神明放权,雪团雀所背负的诅咒却还未平息,你若是成为家主,恐怕也会遭遇危险。”
“呵。”洄云无奈道,“你说的诅咒,我一直便背负着,就算是当了家主,情况又能糟糕到哪里去呢?”
原来母亲留他一人在雪山期间,他总是能见到的那个陌生男人,便就是岩王帝君呐。
那人总是自以为藏的很好,实际上破绽百出呢,像一块磨损的岩石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担忧地看着他长大的奇怪叔叔。
像个木头一样怪叔叔,这是洄云对钟离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