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满意了。
“我否认了。”
“当然该否认,因为事实是我半夜想跟你告白嘛,把你吓得要跟过去划清界限。”
柳墨借开着玩笑,讽刺昨晚较真的慕与潇。
“不是那样的。”
慕与潇无力地反驳。
“所以,还有可能吗?”
柳墨突然发问。
“什么还有可能?”
慕与潇不明所以。
“安如的推测。”
她怕慕与潇还要装傻,又说得明确了些,“喜欢我的可能性,以后还有吗?”
妄想
昨晚,她不许柳墨再提“以前”,所以现在柳墨问她“以后”。
以后还有吗?
安如作为临时情感专家,告诉她,一段感情里,最好不要一开始就处在低位。
姿态如果放太低,那份情感对方就不一定能看见了,可能也不会珍惜。
兴许人家要刻意低下头,才能看见卑微如尘埃的真心。
但凡碰到个颈椎不好的,不愿意多看,只好摆摆手说不合适了。
27岁的、有一定社会阅历的慕与潇很快领悟了爱情最好起于平等这个道理,还能自以为是地在心底俏皮两句,联系一下颈椎病。
但是17岁时还在读书、也没见过世面的慕与潇呢?
22岁喜欢柳墨喜欢得盲目的的慕与潇呢?
没有人教,怎么能领悟。
学校又没开相关课程。
可就算那时候有人能教她,她就愿意听进去吗?
那时候的她,除了学习,能独立自主且顺利处理的事情有限,根本没办法平视柳墨。
而她摸索出的,让柳墨多看她两眼的办法,只能是低姿态的迁就。
无论柳墨怎么开玩笑,怎么漫不经心地逗她,再不真诚或反复无常,她都愿意接住。
否则柳墨会像讨厌她妈妈、讨厌她全家一样讨厌她的。
当被柳墨发现她处在下风的心思以后,柳墨笑得很欢,对她就更“好”了。
这种“好”是什么呢?
是发现她心底幽暗的角落里关押着什么以后,不仅不制止,反而偶尔大方地满足她。
慕与潇不能说她不满意、不开心,也不能评价柳墨当时的举动如何如何,但是,她确实为之吃了亏。
比如她不得不明白了,有的人可以大方满足你最见不得人的渴望,可以给予你不敢提、也舍不得拒绝的甜头。
但不会真正改变你们之间的距离。
心存妄想,只能自讨苦吃。
现在,柳墨又来对她好了。
还问她还能不能继续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