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在杰克那里买了一只肩挂式枪袋,把它戴在身上,然后再披上外衣,她试着触碰了几下,发现还算轻便。不影响行动,突起也不明显。
自从买了这把左轮之后,她还是第二次来地下靶场,之前一直忙碌于各种事情里。在彻底解决了乔治兄妹的问题之后,她获得了难得的空闲。
艾拉在经过那次袭击之后,觉得自己有必要练习一下。女孩深吸一口气,闭起一只眼睛,举枪瞄准。
在打空了整整三个转盘,共计十八发子弹后,圆形靶的边缘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孔。
艾拉有些激动,这是自己第一次没有脱靶,她激动的左右转头想和谁分享一下此时的心情,然后发现穿着毛绒睡衣的翎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通道里,艾拉激动的小跳几步,把翎拉到面前。
“翎,快看,我打中了!”
翎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十米外的圆心枪靶,盯了很久才发现枪靶边缘的模糊黑点,尴尬的笑了笑。
“啊,那还真不错,让我试一下怎么样。“
艾拉把抢递给自己的朋友,脸上带着得意,顺带着想看翎出丑的一点小小期待。
“这可是非常困难的。“
翎把子弹一颗颗嵌入转盘,然后“啪“得卡住枪身,单手握住握柄,随意开出了一枪。
艾拉惊愕得张大了嘴巴,她发现黑色的小孔出现在七环附近的位置。
但翎却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她改为双手持枪,稍微摆正了姿势,连续打空了剩下的五枚子弹。除了第一发以外,剩下的五个黑孔都在靶心附近。
她把抢交还给艾拉,
“我有些退步了,艾拉你还要接着练吗?”
“算了……我们去吃早饭吧”
艾拉把左轮枪收回枪袋,觉得杰克说的对,它只要在关键时刻起到威慑作用,给自己争取施法时间就够了。
“早上好,乔治,梅柯尔。“
“早上好,艾拉姐姐!“
艾拉离开地下靶场,从酒柜后走出来,两个孩子已经起床,正在等待她一起享用早餐。
艾拉只是简单吃了两片白面包,喝了一杯红茶。
按照惯例,这已经是第二个三天的循环,她询问老杰克最近的情况。
酒吧老板表示没有找到相关那个仪式的线索,但他却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
“除那之外,最近……算了,没什么,你今天应该也看得到。“
艾拉听得一头雾水,但老杰克嘟囔着拿着一瓶威士忌回到地下室,似乎不打算就这个话题说更多了。
艾拉也不打算问更多,既然杰克判断那和神秘事件无关,那她也没必要在意太多。杰克虽然就魔法来说只能算个外行,但毕竟经验丰富,他的判断应该没有问题。
艾拉把这件事抛开,跟着梅柯尔来到酒吧门外,虽然暴风雪已经在昨晚停止,但天气依然很冷。按照艾拉的性格,她是打算窝在卧室看上一天的《魔法仪式入门》,但却不放心两个孩子。
她穿上新买的水濑皮外衣,又在外面罩着厚实的斗篷,带上那双鹿棕色的羊毛手套,但还是觉得很冷,完全不想出门。梅柯尔和乔治也换上了新的没有补丁的冬装,这是杰克让人准备的,是艾拉支付的五十磅之中包括的部分。
“艾拉姐姐,我们堆一个雪人吧!“
梅柯尔的小脸冻得通红,但似乎全不在意,乔治则只是跟在自己妹妹的身后,看得出来他似乎也很怕冷,笑得颇有些龇牙咧嘴。
“好啊。“
翎推着一个雪球,一直滚到“古老者“酒吧和附近商铺之间的墙壁处,此时它已经有三英尺高了。再加上那个形状有些不规则的脑袋,和乔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的纸质破旧圣诞帽,几乎已经快要够上”古老者“酒吧的招牌了。
黑色的小块鹅卵石,墨汁或者一些干花枯草共同构成了雪人身上的装饰和无关,那是一张歪歪斜斜,看起来有些滑稽的笑脸。
“真可惜,也许新年后它就会融化了。“
看着天空中偶尔出现的几缕阳光,梅柯尔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
“梅柯尔如果喜欢的话,我们可以让它一直不融化。“
翎在试图让雪人的头部更圆润一些。
艾拉摸了摸女孩的头发,说:
“等到了葛拉米斯,我们也可以等明年堆一个更大的雪人,先回去吧,衣服都湿了,如果感冒的话,你就又得吃那种很苦的药了。“
艾拉如愿呆在二楼的房间,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看了很久的《仪式魔法入门》,她对翎曾经使用过的那种,增强自己血脉或者魔力的仪式魔法很感兴趣。
但艾拉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位神祗的血裔,始终难以确定仪式魔法中,对应神明的前三句咒文应该如何描述。这是个有些尴尬的问题,这是仪式魔法的基础,如果施术者和祈祷对象的联系不够紧密,轻则消弱仪式魔法的效果,如果是有恶意的祈祷对象,甚至会导致仪式失败或者施术者受到重创。
艾拉烦躁的把书本合上,放在茶几上,窗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发出嘈杂的声音,那听起来像是成千上百人喊着口号或者大声呐喊。
她从二楼的窗台向下看,不禁一阵愕然,穿着破旧服装的人群排着整齐的队列,高举着标牌缓慢前行。
艾拉意识到这大概就是杰克提到的事情,她在这种环境下也无法继续阅读了,索性跑下楼去。
“这是在做什么?“
“那是罢工的工人,他们在游行要求更好的工作环境和薪资。”
回答她的是一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声音,那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正坐在吧台下的高脚凳上喝着苏格兰黑啤,他举杯对这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