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疏觉得自己被道德和金钱绑架了。
她倒是可以不顾忽然多出来的那些便宜孙子孙女们,可皇帝给的黄金万两,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不要白不要。
她拿起银针,在谢渊胸口周围扎针,同时暗暗运送自己的真气。
真气顺着银针进入谢渊体内。
几乎是真气如针的瞬间,血就立即止住了。
这一幕,看得皇帝和孟冬田大为震撼。
皇帝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了几十年前的容苍澜。
那时候他还小,容苍澜已经名满天下。
他曾亲眼看到容苍澜把一个刚刚断气的人救活的场景,让他在往后这几十年都印象深刻,难以磨灭。
这导致即使他做了皇帝,心底对容苍澜也存着几分畏惧之意。
那是一个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狠角色。
原以为千百年来也只能出这么一个天才人物,谁知道如今,他又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感觉。
而这个人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子。
假以时日,她是有可能越她的师父的。
而另一个被震撼到的人,孟冬田,则恨不得当场跪下叫奶奶,求她把银针术传授给他。
“孟大人,可以处理伤口了。”向云疏扫了眼满脸呆滞的孟冬田。
“你来处理伤口,岂不比他强?”皇帝开口说。
“陛下对自己的御医大人未免过于不信任了。”向云疏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伤口需要缝合,还是让经验丰富的孟大人来吧。”
皇帝哼了声。
自从看到孟冬田对着一个年轻姑娘哭,他对自己的院判的信心就产生了极大的动摇。
六十岁的人了,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不耻下问。
孟冬田并不在意皇帝的冷嘲热讽,乐颠颠的去给太子处理伤口。
一家子九族的命都保住了,还再次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银针术,被皇帝藐视几句算什么事儿呢!
伤口处理完,谢渊就醒了过来。
这也在向云疏的意料之内。
毕竟,她是动用了自己的真气的,如果她这么宝贵的东西进入体内,都不能让对方醒来。
那对方肯定是已经断了气。
对于滂沱山的大夫们来说,只要病人还有一口气,那就不是事儿。
听说太子醒来,太后和皇后都急忙进来看望。
“渊儿,你还好吗?”萧太后看着他胸口绑着白布,唇色苍白的模样,还是很心疼的。
谢渊胸口阵阵剧痛,但同时又有另外一股柔和的力量,在压制着疼痛。
每当疼痛要来临,那股温和的力量就冲散了疼痛。
“孙儿没事,让皇祖母担心了。”谢渊声音沙哑,“还劳烦父皇母后都赶过来。”
“你是储君,安危关系社稷!朕怎么能不担忧?”皇帝皱着眉头,“宫里的守卫竟如此松散,连刺客都能闯进来!幸亏有影七在这里,否则你小命难保!”
听到“影七”二字,谢渊转动视线,寻找那抹绿色衣裙。
然而却没有找到。
只有陈福躬身立在门口,朝太子殿下投来的目光,送了个“殿下放心”的眼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