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愿问苏哲尧:“你亲哥吗?”她没见过亲兄弟这么剑拔弩张的。
“表哥。”他惜字如金,视线刚好落到不远处和一美女打得火热的苏卓身上。
金愿看到了苏卓,两人视线相遇,波澜无惊。
苏卓年轻时不算上进,几乎是被他父亲苏颖山牵着鼻子走,让他娶什么样的女人他就娶什么样的女人,让他负责哪块生意他也绝不会把手伸长。
差不多也就是这家酒店开始建造的时候,苏卓和前妻分居,苏哲尧毕业后进集团,两人开始权利争夺战。
苏有道思想刻板,重男轻女从自己儿女那一代贯彻到孙辈。明知在做生意这件事情上面,外孙苏哲尧更有天赋和头脑,却始终不愿彻底放权给他,明面上教育他们兄弟二人要讲和气,实际偏袒他那中年觉醒的“嫡长孙”。
外孙和孙子不好比的,就连他母亲苏颖桦都这样说。
一直以来,替苏哲尧委屈人不在少数,庄裕也说:“你那蠢驴一样的表哥哪里比得过你?如果不是冉冉亲哥,我连个好脸色都不想给他。”
可说归说,却没人能改变什么。
苏颖桦一生没上过班,路东文所有的盘算都是为路易林,谁为他苏哲尧谋划?
苏颖山在集团为苏卓打了这么多年的基础,总不可能心甘情愿将一切拱手让给他这个外甥。
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去挣。
如此一想,握着杯柄的手不觉用了些力,杯子倾斜,金愿伸手帮着扶了一把,轻拍了下他肩膀,站起身来往外走。
苏哲尧猜测她是去卫生间,问她:“要我陪么?”
袁鸣声先一步指路:“出厅左手边有指示牌,很近。”
金愿道了谢,去了好半天。
她不知道苏哲尧带她来这个酒会的目的,就像她也不清楚这位袁总怎么对她这么上心。
又给于双双打了个电话,那边终于接通,没等金愿开口,那边十分抱歉地抢话:“下午去做了个头发,手机玩儿没电了,刚回家充上电,你就打来了。”
金愿想问的话卡在喉咙里,又听见她说:“特别特别不好意思,我也是刚开机看到短信才知道,袁总飞机延误,到沪城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在约定的时间抵达餐厅了,问可不可以和你直接改成酒会上见……你没等到人一定直接回家了对吧?”
于双双愧疚不已,生怕金愿还傻傻地等在那儿。
金愿不傻,捕捉到她这段话里对方的信息,确认就是刚才那个袁总无异,开口问她:“你怎么认识的这位袁总?”
于双双愣了愣:“你们……碰上了?”
“我现在就在酒会上。”
金愿看了眼空旷的走廊,推测这一层应该只有这一个大宴会厅,所以哪怕到了晚宴散场的时间,也没有什么人出来。
门口的kt板上写着结束时间是21点,金愿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怎么认识的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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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厅里的时候,金愿手里拿着苏哲尧的公文包,之前一直寄存在一楼前台。
包不重,她能明显感觉到除了自重以外,里面没有太多东西。
但金愿听到他和袁鸣声聊的那个项目,直觉这才是他今天晚上的正事,再加之刚才听苏一和这个袁总说话的态度,她早就预感这个袁总不简单。
结果还真是个大人物。
金愿出去约一刻钟的时间,回来时苏哲尧已不在刚才的地方,她坐回之前那个位子,招手要了杯新的香槟,把那沓文件从包里拿出来,递给翘首以盼的袁鸣声。
袁鸣声不解地伸手去接,内页上的内容透过透明的抽杆夹映入眼帘,并不是澳城那个项目的企划书,而是张简历表。
酒店前台就有打印机,金愿拜托对方帮忙打印了一份自己的简历,蓝色边框,右上角照片栏上是她上个月才去拍摄的新版证件照。
大众的审美随时都在变,她也不能一直守旧。
袁鸣声盯着那张两寸照笑了笑,夸她:“比美貌更有杀伤力的,原来是智力。”
他当然知道这一页后面的依旧是项目介绍,但因为她放在前面的这张简历,他愿意给个面子看一眼。
金愿开门见山道:“袁总怎样才能答应出资?”
“你看了这么项目企划书了么?”他没往后翻,但很显然对这个项目早有了解。
“我不用看。”金愿端起酒杯敬他:“苏一在澳城为我解过围,我要还他恩情。”
“所以不是情人关系?”袁鸣声并不惊讶。
“目前不是。”
不远处,不是情人的男人朝这边走过来。
苏哲尧意外看到自己的公文包在金愿身侧,又望了眼那被套了面具的资料夹,缓缓坐下,静看袁鸣声翻动项目书时的面部表情,心里莫名对金愿又生出更多好奇。
继她锁骨那块疤之后,又一次对这个女人产生强烈好奇。
“带笔了吗?”袁鸣声很快翻完企划书,最后几页,是已经盖有“一哲”公章的注资合同。
金愿打开苏哲尧的公文包,摸出一支钢笔,揭开盖子在手心试了试,确认出水正常,递给袁鸣声。
“等等。”苏哲尧伸手挡住袁鸣声接笔的动作,问他:“一次性注资四千万,袁总不再考虑一下么?”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么?”袁鸣声喝了不少酒,面上已浮现深红色酒晕,不知道苏哲尧这会儿在矫情什么。
“我也不是纯粹看金小姐的面子,毕竟四千万不是小数目。”袁鸣声摊手,找他要钢笔签字,道:“主要还是项目值得,就这么停了,我也觉得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