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如果不是景圆儿奔赴美国,将他一盆水泼醒,恐怕他早已经随了他的母亲,哪来如今这一切呢?
其实有句话苏哲尧说的不错,陷在感情里和陷在沼泽里一样,都难以自拔,须得有个人拉自己一把。
那时徐岑安面对徐令鸿的冷漠,一腔怨恨无从处发泄,明明照着镜子都看不出自己有
哪点好,可偏偏那时候的景圆儿就是把他当个宝。
也不是没有过真心相对的时候……
徐岑安眼睛忽然有些酸涩,收回视线去看金愿稍显凌乱的头发,伸手去摘她腕上的皮筋,转过她的肩膀使她饱满的后脑勺对着自己,帮她捋了捋头发,绑成最简单的样式。
金愿将发送完信息的手机递回给他,“你太太催你回家去,说要亲眼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哈哈哈,你怎么和她说的?”徐岑安接过手机去看她们的对话,实在很难不笑出来。
徐岑安:【几时回家?】
袁紫衣:【你到家了再来质问我吧。】
徐岑安:【好凶的猫咪,抓的我伤痕累累。】
袁紫衣:【……】
徐岑安:【明天陪我去下医院,打破伤风。】
袁紫衣:【来不及了,我看你现在已经狂犬病发作了。】
“快回家去吧,我也要早点睡,你看——”金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
“好。”徐岑安起身,理了理衣摆,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处,回头,金愿站在台阶下,正目送他。
他忽然伸手做了个“过来”的姿势,等金愿疑惑着走进,他微微向前走了半步,将人揽进怀里。
轻声说:“我明天早上去打针,会尽量早一点,打完针我去港城接你。”
金愿身子一僵,对他突如其来这一抱,有些不自在。
她身上汗涔涔的,苏哲尧残留下来的气味刚才蒸发完毕,这么猛地扎进一处温暖,陌生的另一种异性气息,金愿没由来慌乱了一秒。
徐岑安解释:“我明天不能陪你出庭,是担心景家那两个公子看到我情绪激动,你知道的,景家人现在见不得我们姓徐的。”
金愿点点头:“我理解。”
兔子一样跑上了楼。
等徐岑安人上了车,系上安全带,才后知后觉看到后视镜里自己的笑脸。
太像了,她就像刚住进静语山房第一天时的景圆儿。
紧张、羞涩,却又异常明媚、可爱。
金愿惊魂未定,进房间的时候看见床上被子鼓起,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衣柜回来的床上,侧着身子姿势妖娆,手撑着脑袋正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