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他之前跟人家签对赌协议,现在输了,对方找到公司里去,才发现我哥人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他办公桌上只留下一份遗书。”
苏哲尧知道苏冉这不是在开玩笑。
也许这个世界上多的是爱开玩笑的人,但苏冉绝不是那种人。
“对赌协议赌的很大吗?”苏哲尧问。
“我爸这会儿血压刚下来,人气的不行,听说……听说我哥输了,我们要以一成的价格出售北上广深杭一共六家酒店和两家酒吧。”苏冉对生意上的事情并不了解,但一成的价格,可想而知和白给也无异了。
现在疫情当下,原本娱乐业生意就难做,五十六号今年也亏损严重,这样一来,春山集团怕是挺不过这个寒冬了。
苏哲尧沉默了一会儿,再转头看金愿,她已经绑好了头发,将裙子腰缝再度掖好在毛衣内。
两人对视一眼,苏哲尧败下阵来。
他说:“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在深圳处理点急事,会尽快回去的。”
“阿尧哥……”苏冉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对不起,再一次拖了你的后腿。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苏哲尧站起来掀开窗帘去看窗外,高层可俯瞰一整片氹仔。
好一个纸醉金迷的城市,纵使疫情蔓延还未得到有效
控制,但这个城市的夜,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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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尧回到沪城,和齐悦去领证在一个十分平常的午后。
他没有什么情绪起伏,脑海中回想起金愿说的那个“一年之约”。
一年时间为期,苏哲尧和齐悦结婚、离婚,处理完风和以及春山集团的事情,金愿只有一个要求:一年以后的沪城,我要你苏一的名字在榜首。
你就借着风和的势力,在春山内部放一把火,苏卓已经完了,只要你想,以后整个苏家都还会是你苏一说了算。
“其他的,澳城所有的一切,你可以靠我。”金愿这么对他说,信心满满的样子。
她知道徐岑安的命脉,只要找到一些法律上的证据,他也可以是下一个袁鸣声。
再不济,袁鸣声也快出来了,金愿不信他不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袁紫衣和袁家望只当是袁鸣声自己走了错路,可实际上这条错路上只有他一个人么?大概也不尽然。
这几年金愿窥见到的秘密越来越具体,她相信她已经离真相不远了。
苏哲尧的担忧和自责没有化成语句说出来,他无法开口,对于金愿,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原本早该一无所有的,是她推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只想要他的阿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