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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蒲大师哈哈大笑,拍着祝甫的肩膀一饮而尽,聊到兴起,他们喝得面红耳赤,毫不意外地开始吹牛。祝甫一会儿恭维蒲大师,一会儿拍欧导马屁,把两人都哄得很开心,只有蒲芝荷坐在一边吃不下饭。

饭后她送祝甫出门,祝甫已经半醉,站在单元楼门口双手合十拜托蒲芝荷:“我知道你不想让你爸妈操心咱们的事,你看啥啥我都给你瞒着,我就是求你,帮我到领导那刷个脸,这个对我工作真的很重要,行不行?只要这件事办成了,后面的——”话都还没说完,他突然捂嘴转身哇哇大吐。

蒲芝荷先答应下来,帮他叫了辆车把他送走。就当答谢他帮着自己哄好楼上那二位,然后大家好聚好散。

今晚蒲芝荷索性住家里,第二天到了医院,她和祝甫满手的礼盒不像是探病倒像是拜年。走进病房,床上躺着个身形高大的老太太,旁边坐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女人,祝甫满脸堆笑放慢脚步走上前:“祁主任,听说咱家老太太病了,我特地来看看……”

走近一看,病床上躺着的,不正是祁绣春吗!

祁心云看着祝甫,祁绣春看着蒲芝荷,母女异口同声:“是你?你怎么来了?”一声诧异一声惊喜。

蒲芝荷心里暗道她们这一群人的缘分真是太深了,杭柳梅都还没见到祁绣春呢,倒让她先见着了。

祝甫也认出祁绣春,立刻窘迫得慌了阵脚,频频看向身后的蒲芝荷:“祁主任,真是太巧了……我们和老人家是旧相识,之前还当面闹出过笑话。所以我们俩就说啊不论出于什么理由,都应该来探望一下。这是我们买的一些补品和水果,您将就着吃。”

祁绣春不说破,让女儿招呼两人坐下,祝甫不劳领导动手搬来两把凳子,四个人寒暄起来。

“那真是太巧了啊妈,没想到你那一趟没开出来几张单子,却见着了干妈的徒弟和我的同事。”听说了他们在婚博会上见面的事,祁心云拍拍母亲的被子,转头给蒲芝荷解释,“你杭老师和她早些年有些误会,后来我们就回陕北了,一直到我念中学才下来西安,等大学毕业工作可又到了外地,前些年折腾不动了刚好调回来。她们俩其实一直没机会见面,也是可惜。”

蒲芝荷心想自己是个外人,真相应该杭老师亲自解释,不如先帮她铺铺路,于是说杭柳梅讲过她们在敦煌的故事,她知道两人感情非常好,杭老师也盼着能合作完那幅《水月观音》。

祁绣春吃错了东西上吐下泻好几天,这会还输着液,脸色发灰但精神头不错。听蒲芝荷这么说,祁绣春对女儿说,莺莺,不然咱们明天就办出院吧,把小梅叫到家里来。

祁心云正要说话,病房的门突然被冲撞开,一帮人推着一张病床进来,护士戴着口罩飞快布置任务:“留一个家属在这陪病人观察情况,另一个人去办手续,拿着那些单子先去交费吧!”

这两个围在护士身边的人,不正是小麦和麦穗?

那病床上的,除了杭柳梅没有别人了。

第三十二章正着

杭柳梅和祁绣春听见响动都硬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两个病恹恹的老太太对视一眼,双双愣住了。

祁心云和麦穗带着其余人出去,把病房留给她们。

杭柳梅还是和年轻时一样讲究,连进医院都穿着带刺绣的绵绸家居服。她昨晚太激动,稀里糊涂喝了小麦的酒精饮料。那瓶子看着花哨,上面印一圈热带水果,标签全是英文,她一失眠想也没想就干了。当晚后背开始发痒,今天早上发烧起不来,还以为是着了凉,麦穗和小麦看见她脖子和手背成片的红点就知道她过敏犯了,立刻把人送到医院。

祁绣春从起床到现在连脸都没洗,还是为了吃饭才刷的牙,眼角还挂着眼屎。但那眉眼仍有年轻时的风韵。年龄上去以后她的眼窝更深了,一对双眼皮也愈发宽起来,只一瞥也比之前还要洞摄人心。看样子这场肠胃炎折腾得她够呛,脸比上次在婚博会的时候小了一圈。

“小梅,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管不住嘴呢。”祁绣春看杭柳梅那狼狈样,慢悠悠开她玩笑。

“绣春姐,你不也在这儿么。”杭柳梅也笑。

说完这两句话,两人都抿着嘴垂下眼睛,中间这几十年不存在似的,她们一下子回到了杭柳梅刚到敦煌的那个夜晚。杭柳梅的心和那晚的热汤面一样绵柔稠和,要是中间没有吵过架多好……对了,她怎么把大事忘了!

“绣春姐!”杭柳梅大声叫她,“对了对了,那封信,就是你给我的信,那不是我写的!”

祁绣春被她这一嗓子喊得怔住了:“你说什么?什么信?”

“就是你让麦穗带给我的那个举报信,寄到医院里去揭发那个小医生的信,那不是我写的绣春姐!我当年写的信是寄到黄汉文的厂子去的,收件人也是黄汉文的名字。我给他说的是我偶然去医院发现他和别的女人不清楚,然后我就赶紧稳住他说只要他和你老老实实好好过日子,我就不会把事情闹大了。就这样,我不知道这封医院里的信是哪里来的,但我发誓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那当年。。。。。。可也不是我啊!那除了咱俩,还会有谁呢?”祁绣春脑袋转不过弯,连带肚子都隐隐疼起来了。

杭柳梅见状不妙,拉过床头边的轮椅,从床上撑着胳膊下来坐上去,自己推着车轱辘挪到绣春姐身边。祁绣春赶紧帮她摆正方向,看杭柳梅嘴巴干得起皮,拆开祝甫带来的果篮给她削梨吃。

“这事有蹊跷,绣春姐,咱们得从头到尾好好捋清楚。”

“你先别激动,我想想啊,这事发生在你和老姜结婚之后,我们回兰州那阵……”

祁绣春就从他们破镜重圆开始回忆。黄汉文接着她们母女春风得意地回了兰州,婆婆在家扫榻以待,母子两个好像真的思过了,再没催过生儿子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个工艺品厂怎么那么忙,他三天两头不着家,还总说自己是顶梁柱赚钱养她们,亏得他现在良心发现,给女儿看病还算大方。

他也总算不故意惹祁绣春生气了,上次离家出走的时候吵得太伤人,祁绣春的胸疼了大半个月。他面对她和女儿虽然还是一样的漫不经心,但家里家外还算和颜悦色。这也是他的本事,想给人心上捅刀子,什么难听的都说得出来;想把人哄开心,又能句句都夸到相上。

“绣春,现在想想还是你好,男人一辈子求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罢了。”

“绣春,我对其他人没什么愧疚,就是你跟了我吃苦了。”

“绣春,要说好女人的标准,你就是个一等一的好女人,你看咱妈看咱女儿看咱这家,都是你的功劳。”……

他越是说,祁绣春越是觉得自己下贱。她看透他凉薄的样子,那些话令她只想嗤笑。他是觉得她就被这么几句假话灌迷魂汤给他当牛做马一辈子?你真是让人瞧不起啊祁绣春,你看你现在仰人鼻息活成什么样子,他外面惹下一堆风流债,回来只把你当傻老妈子使。

黄汉文不忠的事情很容易发现,衣服兜里的电影票根、经他人之手缝补的扣子、成天油光锃亮的头发,连这些腻味的表扬都像是在别处练习过的。

祁绣春已经不想去追究那个女人是谁了,也许是那个小医生,也许是其他人,都不重要。他黄汉文是坨拦在路中央的臭狗屎,沾上谁的鞋底算谁倒霉。

祁绣春带莺莺去医院体检的时候意外遇见那个小医生。她一直等在她们的病房门口,祁绣春抱着孩子出来,她提着一袋鸡蛋凑上前,涨红了脸憋不出一句话。

祁绣春淡淡说,去你办公室说吧。

小医生带着她进了一间隐蔽的房间。如花似玉的一张脸透着惊慌憔悴,那片漫延到耳根的红色退散后,她看起来白得离奇,全无血气。祁绣春看她还是不肯言语,就主动说,你也不用这么怕我,我只是带孩子来看病。

小医生“扑通”跪在她面前,泪说落就落了下来,抱着她的腿说出原委。祁绣春告诉她黄汉文有家之后她就主动和黄汉文断了,但他仍然纠缠她,即使有了新相好也不放过她。那个新女人是一个售货员,站玻璃柜台卖收音机和电视机的,能说会道又漂亮泼辣。

这售货员不知道怎么被黄汉文骗得死心塌地,一心认为是她还勾引着黄汉文,几次在她回家路上堵她,最近一次甚至抽了她两个耳光。黄汉文就喜欢看那个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非但不制止,还专门来骚扰她,故意挑的那头火大。再闹下去人尽皆知,黄汉文就要毁了她了。

她对祁秀春说,我拒绝他的时候他恼羞成怒,他做这些绝对不是因为喜欢,他是为了报复我。怪我太傻,姐,我对不起你,我做过错事,这是我的报应我认了,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求你帮帮我。

祁绣春看她发抖的肩膀,心里一阵悲凉,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却为她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有种为民除害的冲动。祁绣春好言相劝她实在不行就换别处住两天,先让那畜生彻底找不到她,然后自己会找时机警告他。

然而没等祁绣春收拾黄汉文,一纸举报信就寄到了医院院长办公室。这小医生凭着和祁绣春的两面之缘认为不是她所写,抱着鱼死网破的心冲到黄汉文的厂子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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