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妃想不明白,为何沈琴央这个女主的人设也是足智多谋,在自贺成衍还未发迹时便为他贡献锦囊妙计,做他背后的军师才博得了他的青睐。
怎么到她为贺成衍出谋划策,贺成衍就认定她是被人操控着鹦鹉学舌呢?
“是家父!家父他知道陛下多年来被皇后一党挟制,不能大刀阔斧地整肃朝纲,他晚年从政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清君侧,保住陛下手里的大权不被他人分割啊!”
贺成衍眉头一皱,疑道:“宁远侯?”
玉贵妃道:“不错,家父心里一直是站在您这一边的啊!”
宁远侯在朝中的势力十分庞大,在文臣武将中都颇有威望,最重要的是,宁远侯从不涉党争,哪怕贺成衍多年来用尽手段拉拢,宁远侯都从未表态过支持他。
他松开玉贵妃,脸上的阴霾顿时消散了不少。
玉贵妃赶紧趁热打铁,“陛下既然马上就要回京,昭告天下皇后的薨逝。如何平息皇后一党,单凭一个蛮族并不能够。若家父出面支持,以宁远侯府在朝中和民间的声望,何愁群龙无首的皇后党羽不能一朝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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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成衍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着摸了摸玉贵妃的头发,竟立即换了副嘴脸,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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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足矣,何愁有没有皇后?”
玉贵妃也笑着倒进他怀里,心中却终于卸下一口气。
看来,这次她也化险为夷了,有了宁远侯府做自己的倚仗,贺成衍日后再也不会随意看清她,随意处置她了。
虽然宁远侯根本没有表态过支持皇帝,但没关系,如今没有了沈琴央,待到回京之后她可以慢慢盘算,慢慢谋划。那时整个后宫都是她的天下,何愁说不动自己的母家?宁远侯毕竟是玉贵妃这个角色的亲爹!
两人正温存着,帐外的李公公却突然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尖着嗓子仿佛见了鬼似的道:
“陛下!皇后皇后娘娘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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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营帐内一切如旧,贺成衍还不敢在西北就对外透露出皇后被劫的消息,他计划着等到回京后再宣布,令皇后党的人措手不及也已回天乏术。
这倒是为悄无声息归于原位的沈琴央行了方便,皇营内外的人都得了消息说皇后途中身子不适,一直呆在帐中休息不得打扰,因此见了她还以为是大病初愈,纷纷请安问好。
是啊,宛若新生一般的大病初愈,沈琴央会永远将这段刻苦铭心的病痛记在心里,同害她的人慢慢清算。
回到帐内,白芷见了她愣住半刻,随后竟不顾主仆的身份扑进了沈琴央的怀里,放声大哭。
“娘娘!我就知道娘娘您没死!他们都说您回不来了,也不让奴婢出这帐子半步,怕漏了消息出去。陛下不闻不问,那玉贵妃更是欺我们没了主子,还有那见风使舵的李公公”
“好了,我都知道,你受苦了。”沈琴央拍了拍白芷安慰道。
“不,奴婢怎么会苦呢?苦的是娘娘,娘娘一定遭了不少罪,手上怎得尽是伤和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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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轻轻地捧着沈琴央的一双手,上面布满了惊心动魄的疤痕,有的是旧伤,譬如在倚竹园时受的,有的又是还未愈合的新伤,在她亲手杀了巴图时受的。剩下的粗茧,是回程骑马专心赶路,自己都没能发现的。
沈琴央看着周遭她从前生活起居的一应事物,闻着帐内她用惯了的熏香,才生出真正回归正轨的实感。在北疆动荡不安流离失所的日子仿若大梦一场,但她所受的切肤之痛并不会因此消磨。
“好了,先不说这些,帮我梳洗一番吧,恐怕待会就要有人来‘问安’了。”
白芷赶紧抹干净了眼泪,轻车熟路地准备好了一切,正为沈琴央梳着头,帐外就来了通传。
贺成衍来了。
他丝毫不顾及皇后正梳妆着,掀了帘子就箭步冲了进来,见那道熟悉的背影好整以暇地坐在妆台前,一如往昔的气定神闲;沈琴央丝毫没有被贺成衍的莽撞扰乱本分,从妆匣子里捡了嵌石榴石的金玉簪子递给白芷,让她替自己戴上,才缓缓地起身转过来。
刚刚梳洗过散发出绸缎般光泽的乌发上,精致华美的珠翠流光溢彩,她穿着一身浅碧色缠枝纹的褙子,月华裙流泻于地面,衬得她身形愈发修长纤细。
她似乎是瘦了些,从前身上那副超脱凡俗的淡然气质如今却变得凌厉起来,这令贺成衍刚要说出口的话倏然一滞。
听到皇后回来的消息时,贺成衍不知自己怀了什么样的心情。
贺成衍初遇她时便觉不同,那时自己以为得到了全天下最完美的妻子;明慧过人,体察人心,平和温柔。他只告诉了她一人自己有谋得皇位的野心,本以为她会惊讶会恐惧,可沈琴央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说会助他一臂之力。
没想到,她竟真的帮自己博得了宗亲王的青睐,但贺成衍心知自己无论多么优秀,都不可能成为太子的候选人,靠近那把龙椅。沈琴央也清楚,于是她开始一步步为自己扫清障碍,培养属于他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