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咎看着他这稍显辛苦的睡觉姿势,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就这样睡觉,颈椎不要了吗?
邬咎一点点地挪到中间位置,每挪一厘米就看一眼祝宵。
然而,祝宵对他的挪动无所察觉,邬咎的暗示更是统统碰了壁。
“……服了,”邬咎气急,“这样也能睡得那么死?”
看样子祝宵是不会主动往他身上靠了,他只好自己想办法。
还好他脑子还算灵光,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他的规矩是针对醒着的祝宵的,不包括睡着的祝宵。
就这么强行解释了一下他定的规矩,邬咎坦然地伸出两根手指,拨了一下祝宵的脑袋,让他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接着他又脱下外套,轻手轻脚地盖在祝宵身上。
然后他就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了。
勉为其难地让祝宵靠一下好了,邬咎一动不动地想,等祝宵醒了,他就马上让祝宵跟他保持距离。
路途中下起了雨,细密的雨丝落在车窗上,侧车窗的视野模糊成一片。窗外雨声淅沥,车里却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邬咎没法看风景了,只好光明正大地看祝宵。
反正祝宵现在在睡觉,看不见他在干什么。
他用视线描摹着祝宵的睡颜,每个角落都没放过。他从来没有像这样长时间地近距离注视祝宵,他突然发现祝宵眼睫毛又长又翘,像洋娃娃似的。
看着看着,他的思绪就跑偏了。
他以后竟然会和祝宵结婚……
邬咎半边肩膀依然岿然不动,却缓慢地抬起了另一只手。那只手在祝宵前方悬停片刻,终于悄悄伸出食指,在祝宵脸上轻轻戳了戳。
指尖触碰到祝宵柔软的脸颊,邬咎做贼心虚地慌忙收回了手。
他摩挲着刚刚碰过祝宵脸颊的食指,好像刚刚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没有消散。
——天,他以后竟然会和祝宵结婚!
前边的司机瞥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后排亲密地跟对方贴在一起还莫名其妙傻乐的某个人,不由得小声嘀咕了句“还说不是情侣”。
吃醋
祝宵醒来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付完钱就下了车。
下车之后,从校门口走到活动地点还有一段距离。
十年时间,学校有所变化,但邬咎前不久才刚走过这段路,所以没有很陌生。
一路上,邬咎闷声领着祝宵走,却是难得地沉默。他几度张嘴欲言又止,还是没说出来。
事实上,邬咎快憋出内伤了。
——祝宵为什么一副这么自然的样子难道说这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吗而且整整两个小时的车程,他都没有怎么动过,这难道不是很帅很贴心?
祝宵注意到了邬咎的沉默,虽然他不知道邬咎是因为什么,但他对邬咎这个纠结表情非常熟悉。
他回想了一下,刚刚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非要说的话就是……他靠在他的小男朋友肩膀上睡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