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看出来?阿鹭对我的影响,才那样?敌视阿鹭。”
玲珑怕姜循愧疚反悔,急声:“但我觉得这样?很好?啊。那种看不到天亮的日子有什么盼头??江郎君多好?啊。江郎君被那么多人放弃,若是娘子你也不要他?,他?太可怜了。
“咱们快找到苗疆解毒解蛊,回头?帮江郎君吧。叶郎君、叶郎君……以后再想办法吧。”
玲珑结巴:“活着多好?啊,干嘛非要死呢。”
姜循微微笑。
她没觉得活着多好?,但是活着有阿鹭。
也许有朝一日她会觉得活着美好?。不过,她会等到那个时候吗?
她和叶白是同类人,同类人本该一起堕落。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
姜循叫一声“简简”,嘱咐简简去驿站送信。玲珑紧张,姜循道:“放心,我写信给阿芜而已。”
姜循蹙眉:“东京消息没有禁军消息,不知道师兄如?何?了。阿芜的消息更是全?然没有。幸好?我和阿芜一直有联络暗号,我让卫士找阿芜。若是阿芜平安,便让阿芜来?找我,陪我一起入苗疆吧。”
姜循:“我怕她想不开。”
玲珑快要哽咽:“你自己都活不了了,还关?心大娘子。”
姜循淡然:“能者多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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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此时,并没有离开东京太远。
上元节那夜,她就着张寂杀出来?的一条出城路,躲躲藏藏地?出了城。她原本计划若是那夜活下来?,就找姜循,和姜循一起远走高?飞。但是姜循被江鹭救走了,而张寂深陷东京局,生死难料。
姜芜住在东京附近的城镇中,每日都悄悄去镇中打听消息。
姜循找她的信送到她手中时,姜芜刚刚得知张寂被判流放岭南,即日动身?。
听闻,那曾被张寂剖过丈夫尸体的章夫人,在张寂判流放中,发挥了很大作用。章夫人因?丈夫章淞尸体被辱而仇视张寂许久,今日得到机会,焉能放过张寂?朝堂许多人一同弹劾张寂。
在诸罪中,没有人知道姜芜的存在。张寂一力承担了所有罪。
姜芜在屋中怔忡坐半日,慢慢给姜循回信:
“……循循,我不去找你了。虽然我很想和你一同入苗疆,陪你一起治病,但是我害得师兄落到这个下场,我不能当做不知。
“我愿一路追随师兄,陪师兄一同去岭南。听说流放地?艰苦,我想照顾师兄……”
她兀自在漆黑屋中坐了一会儿,想到上元节那日自己和张寂的争执,张寂拔去她的匕首。她想得心头?时时揪起,茫然又心悸。
姜芜心中何?其难过,又何?其欢喜。
从未被人放在眼中的小?娘子,不是尘埃不是蝼蚁,甚至不是“阿无”。她有名有姓,亦有意中人。
姜芜擦干眼泪后,细细在信中写东京如?今的情形,最?后跟姜循说些半文半白的告别——
“若入岭南,也许很难再和循循相见?。你要好?好?养病,要好?起来?,不要辜负小?世子为你做的一切。无论身?在何?地?,我的心都永远挂念你,每日都会为你祈福,也愿意为你而做任何?事。
“若有需要我相助的,你往岭南去信便好?。
“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们会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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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朝堂上,姜太傅和叶宰相轻而易举地?分为了两派。
针对江鹭收复凉城之事,二人没有异议。有异议的事,如?何?对付江鹭。
叶白建议对南康王府施压,或者召南康王入京,扣押南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