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锦书你出来啊,我有急事找你。”洛瑶站在武台殿的门口,高声喊道,“锦书,你快出来啊。”
白子佩见状,死死的拉住洛瑶,“喂,你干什么,你疯了,这可是武台殿。我家主子养伤呢,说了谁也不见,你再这么嚷嚷,我就让侍卫把你拖出去。”
洛瑶眉眼一横,用手推了白子佩一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这么嚣张。”
这时,一个浑厚带有磁性的男声,在白子佩的身后响起,“子佩,不得无礼。”
洛瑶见萧辙出来,急忙上前行了一礼,“洛瑶给锦书大人请安。”
萧辙眉目俊逸,眼底晨光熹微,淡淡的对白子佩说道:“子佩,请洛姑娘进来。”
“是。”
武台殿庭院中的树丛后面,锦瑟偷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暗思索着。她曾在陈鹤衍身边做事多年,一向心思细腻,总觉得锦书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一个神武卫的指挥使,竟然能住在武台殿养伤。锦瑟眉眼沉着,拉过一个武台殿的内侍问道:“敢问这武台殿住了什么人?就刚才殿门口穿青衣的男子是什么人啊?”
那内侍朝殿门口看了一眼,说道:“这儿住的是齐宣王爷,那穿青衣的就是。”
锦瑟闻言不禁惊愕。她本打算回凌霄阁等着,又想到兴许锦书大人有办法可以救公主,没想到,竟撞破他的身份。一时间,冷风拂面,锦瑟不禁打了冷颤,愣了片刻之后,急匆匆的跑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在此大呼小叫。”萧辙面色清冷,眼中带着几分怒意,“陛下惜才,让我在这武台殿养伤。这武台殿周围,全是陛下的眼线,你这么闹,若是惊扰了王爷和陛下谁也救不了你。”
洛瑶苦着脸,委屈的说道:“我,我没想那么多,我是真的有急事啊。”
萧辙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碗饮了一口,“什么事?快说。”
洛瑶上前走了两步,着急的说道:“是冉冉,她被皇后罚去尚衣局了。”
萧辙闻言,拿着茶碗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什么?”
“就在刚才,锦瑟跑来告诉我,说冉冉遭人陷害,被皇后罚到尚衣局去了。这可怎么办啊,尚衣局干的都是绣女的活,如今天气越来越冷,只怕冉冉要受不少罪了。你是神武卫指挥使,又和齐宣王爷交好,一定有办法救冉冉的对不对?”
萧辙剑眉紧蹙,说道:“后宫的事,王爷怎好插手。若是冒然求陛下,陛下便会知道我与她关系匪浅,这样只会对冉冉更为不利。”
“那可怎么办啊?”洛瑶苦着脸,在椅子上坐下。
萧辙道:“先暂且静观其变吧,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救她出来。”
邂逅
似乎还没到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刻,穆清却觉得风若尖刀,水若坚冰。一早起来的时候,尚衣局庭院中的水缸里,结了一层薄冰,寒风凛冽,穆清用手去戳那薄冰,好似划在刀尖上。天边的浮云淡淡的飘着,庭院中的树木,也只剩下枯枝残叶。
“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年关将至,各宫主子的衣服都要尽快赶制,还在那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干活。”清早,陆司衣尖利的声音便散落在尚衣局的各个角落。
“穆清,你在那做什么呢?还不快去把院子扫了。”陆司衣朝穆清喊道。
穆清回过头去,应了一声,“是。”
“还有屋里桌子上的那些布匹,一会儿拿到院子里挂起来。你晚上要记得收了,若是刮风下雨,也要早些收进去。”
穆清迈着细碎的脚步,朝屋里走去,“哎,知道了。”
屋内的桌子上,放着几个托盘,盘中放着几匹色泽明艳的云锦。穆清本以为布匹很轻,却不知积少成多。她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拿得动一个托盘上的布匹。
她见屋内还站着两个聊天的宫女,便上前说道:“两位姐姐,能不能帮我搬一下布匹,就搬到外面的院子里。我一个人搬不动那么多。”
谁知那二人只白了她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穆清心中黯然,却也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多跑了几趟。就这样,一直从清晨日出,忙到了晌午。穆清放下手中的扫把,转过身去,恍然发现院中空无一人。她抿了抿嘴唇,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只觉得腰酸背痛,浑身无力。她进到屋内,发现大家都在吃饭,而饭桶中的饭菜早已空空如也,众人见她进来,皆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喂,你们吃饭怎么都不叫我啊。”那一瞬间,穆清红了眼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然而众人并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似乎人人都将她当空气一般,视若无睹,径直出了房门。
穆清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眼中的清泉染红了眼眶。她不想让人看见,只好坐在屋内,偷偷的抹掉。
“穆清公主,我这儿还有个馒头,你吃吧。”
穆清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大眼睛的姑娘站在她的身后,笑着把馒头递给她。那姑娘长着圆脸,个头清瘦矮小,看上去十分水灵。
“谢谢。你……”穆清接过馒头,感激的说道。
“不是特意给你留的,是我方才拿多了,吃不下。公主可别见怪。”那姑娘在穆清身边坐下,笑着说道。
穆清微微而笑,眼中含着的泪花顷刻而落。“别人都不理我,为何你会和我说话,还给我馒头吃?”
那姑娘说道:“她们都不理你,是因为没人敢得罪皇后娘娘。但是我觉得,她们太欺负人了,虽然我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心中还是有是非对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