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婉仪说道:“诶,陛下新封的婉美人怎么没来?皇后娘娘邀请,竟这般不懂规矩。”
贞嫔白了顺婉仪一眼,“想必她是怕了,觉得自己出身卑贱,不配与我们同坐一席。”贞嫔说着,掩面笑了起来。
这时,余晖长亭外,响起内侍官的一声高呼,“婉美人到。”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秋万福。”
只是陈婉儿一出现,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因为她的身上,竟穿了一件和皇后一模一样的衣服。
元妃怒视着陈婉儿,冷声说道:“婉美人,你竟敢和皇后娘娘穿一样的衣服,这般目中无人以下犯上,你,你不要命了。”
陈婉儿闻言,吓得一惊,颤颤巍巍的抬眼看去,见卓皇后怒视着自己,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皇后娘娘,嫔妾不知,嫔妾真的不知啊。”
卓皇后眼中凌厉,冷声说道:“来人呐,婉美人以下犯上,犯了大不敬之罪,杖责三十禁足云台殿,还不快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下来。”
陈婉儿闻言,见几个内侍官张牙舞爪的过来,心中一惊,随即晕了过去。
“美人,美人你怎么了?”莲芝扑到陈婉儿的身边,担忧的哭了起来,“传太医,快传太医啊。”
蝶恋花
清晨的尚衣局中,往来的绣女忙忙碌碌。穆清提了一桶水,倒入庭院中的大缸里,复拿起扫把清扫庭院。
回廊边上,有几个小宫女聚在一处,议论纷纷。“你们听说了吗,昨日婉美人穿了一件和皇后娘娘一模一样的衣服,皇后当时脸都变了,要罚婉美人杖责三十禁足云台殿。那婉美人吓得当即晕了过去。”
“真是活该啊,瞧她平日里嚣张的样子,说到底还是皇后娘娘厉害。”
“呦,你们不知道啊,婉美人晕倒是因为怀了身孕了。皇后娘娘气坏了,还是把婉美人禁足云台殿了,只派了一个太医照顾着。要不然,穆清公主故意给她做的那身衣裳,她能不来尚衣局闹才怪呢。”
“嘘!你小点声,别让她听见了。不过啊,这可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陛下一定高兴,日后可有的婉美人风光呢,咱们可得小心点。”
雪鹭拿着扫把站在穆清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公主,你听见没,那个婉美人,怀孕了。”
穆清白了雪鹭一眼,“嗯,我听见了,不过,管我什么事。”
雪鹭故作神秘的说道:“我给你说,什么卓皇后啊元妃啊,在陛下还是亲王的时候就入府了,这么多年膝下都无所出啊。早有传言说,陛下身体不行。更有人说,咱们陛下是那个。”
穆清微微一愣,低声问道:“那个?哪个啊?”
雪鹭微微一笑,朝四周看了看,凑到穆清耳边说道:“断袖之癖啊。”
穆清闻言,浑身一颤,打了雪鹭肩膀一下,“你可别胡说,若是传了出去小命不保啊。”
雪鹭道:“不过现在婉美人有了身孕,这些传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就在这时,忽有一个清灵的女声,从角门那边传来。“冉冉,冉冉。”洛瑶提着裙子,笑着跑到穆清身边。
“洛瑶,你怎么来了。”穆清惊喜道。
洛瑶笑颜盈盈,“我来带你出宫啊,在这儿待了这么几天,一定憋坏了吧。”
“出宫?我现在在这儿,怎么出去啊。”
洛瑶道:“你放心吧,我都打点好了。元珩听闻你被罚到尚衣局,担心坏了,说什么也要我带你出宫去,要教你剑法,好保护自己。”
“嗯,好。”穆清笑着回道。
沉香榭中,廊腰缦回,石子漫成的小路逶迤而行,将几处庭院连在一起。墨韵轩的庭院中,古柏苍劲,在凛冽的寒风中孑然而立。日光清澈,透过古柏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穆清手持长剑,与元珩对面而立。
“元氏剑法,流传于上古时期的一支原始部落,以脚步轻盈,剑锋极速闻名于天下。”元珩面色淡然,眉间潇洒俊逸,站在穆清身前说道,“我方才为你演示了元氏剑法的第一招,如果让你用一个字来形容元氏剑法,你会用什么?”
穆清眨着眼睛,浅浅而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厉害!”
元珩闻言,眼帘微垂,眼底流露出些许无奈,伸手在穆清头上敲了一下,“笨啊,是‘快’。”
穆清嘟着嘴,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快’。”
“今日我先教你第一招,寸步莲花。所为寸步莲花,便是脚下步履生风,用脚控制全身的真气,使得步步为莲。手中剑法之快,就好似用剑锋芒收集花瓣上的露珠,这就要讲究手腕的力度,要做到莲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可听懂了?”元珩一边说着,一边举剑为穆清演示。
雪峰仙居的大堂里,萧让一袭白衣胜雪,顶东珠白玉为冠,眉眼之间带着一股邪魅之色,看上去气宇不凡。
“每次都约我来茶馆,我不是告诉你了,我不喜欢喝茶。”萧让板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洛瑶不以为意,仍是言笑吟吟,双颊燃着一抹浅浅的绯红,从腰间拿出一个绣着蝶恋花的荷包来,正准备递给萧让,不经意间,瞧见他的腰上挂了一个蓝色的合欢花荷包,不由得心底黯然,轻声问道:“殿下,敢问,你腰上挂的荷包是谁送的?”
萧让眉眼俊朗,眼底寡淡,淡淡的回道:“我去怡香苑的时候,珊珊姑娘给的。怎么了?”
洛瑶闻言,心底黯然神伤,她知道怡香苑是什么地方,而珊珊姑娘不过是个红尘女子。洛瑶有些犹豫了,最后还是缓缓的将自己绣的荷包放到脸前,说道:“我绣了一个蝶恋花的荷包,想要送给殿下。虽然我的绣工有些拙劣,却是我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