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辰的唇边露出一抹浅笑,“好,待卓国公归朝之日,朕亲自到朱雀门相迎。”
长乐殿外,严宇仁与萧辙迎风而立。
萧辙说道:“先皇后的死因仍没有任何进展吗?”
严宇仁道:“微臣派人查访了先皇后身边的宫人,死的死,散的散,谁也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
萧辙凝目:“听闻母后是去灵山寺的路上出了意外,可皇后出行都有神武卫护送,怎会出了意外?”
“听闻是如今的皇后卓氏陪先皇后一同前往的,看来如今只有她知道事情的原委。”
就在这时,萧九辰身边的王内侍走上前来行了一礼,“见过严相,见过齐宣王。”
萧辙面色沉静,不紧不慢的问道:“王内侍?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王内侍道:“殿下,陛下邀您到御花园下棋,还请您移步御花园。”
“好,知道了。”
棋逢对手
御花园内,亭台楼阁好似笼罩着一层轻纱,远远看去影影绰绰。天边的云在空中飘渺着,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问月亭中,萧九辰凝目而坐,面前俨然是一副棋局,只是对面的萧辙还没有来。
阮柯站在萧九辰的身边,低声说道:“陛下,卑职得到消息,严相近日一直在派人查访先皇后身边的宫人。”
萧九辰面色平静,眼底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他仔细得盯着面前的棋局,淡淡的说道:“让他查吧,且看看他,究竟能查出什么来。”
就在这时,萧辙走上前来行了一礼,便在萧九辰的对面坐下。
萧九辰朝阮柯使了个眼色,便见他匆匆行了一礼,告退了。
“朕,许久不与五弟切磋了,这棋艺都要生疏了。”
萧辙微微而笑,面色沉静,喜怒不见于行,“臣弟也许久不下了。”
萧九辰“哦?”了一声,继而又道:“不过也是,朝中事物繁忙,有五弟替朕分忧,想来这下棋的时间也少了。如今北齐已灭,大军得胜而归,往后便有空闲的时间了。”
萧辙稍稍摇了摇头,淡然的说道:“倒也不是,只是没有棋逢对手,便觉得这棋局索然无味了。”
萧九辰的眼底有些阴沉,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面色变得冷肃起来:“正好,朕近日研习了一套新的棋局,不知五弟可破解否?”
萧辙道:“陛下请。”
棋局过半,便有一个宫女上前奉茶,谁知那宫女手上发抖,一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萧九辰的龙袍上。萧九辰见状,眼底的怒意迸然而出,像是腊月冻人的霜雪,只微微一瞥,便吓得那宫女跪倒在地。
“陛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萧九辰凤目微眯冷哼一声,“饶命?你可知道这身衣服有多珍贵?”
宫女跪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颤抖着说道:“陛下,奴婢知错了,还请陛下饶命啊。”
萧九辰剑眉一蹙,口中的语气好似坚冰一般,让人绝望,“拖下去,朕不想再看见她。”
萧九辰话落,即刻便有神武卫上前将宫女拖了下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那宫女刚吼了两声,便被神武卫捂住了嘴巴。依照萧九辰的习惯,他最不喜欢听见求饶的哭声。
萧辙面色平静,淡淡的开口说道:“陛下,不过是弄湿了一件龙袍,擦洗干净也就是了,也不至于要了宫女的命吧。”
萧九辰眼底冷然,举手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若其他龙袍也就罢了,这件龙袍,是穆清亲手为朕缝制的,自然是珍贵极了。别说是弄湿了,就算她不小心碰到了朕的衣衫,朕也会叫人剁了她的脏手。”
萧辙听到“穆清”二字,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滞,眼底闪过一丝哀伤,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面色,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看来陛下和穆清公主相处的很好。”
萧九辰抬头,观察着萧辙的表情,不动声色地说道:“这天下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站在朕的身边。”
萧辙闻言,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屑,唇边只微微一笑,说了一句:“陛下说的极是。”
午后的宣室殿,穆清坐在桌案前抄写经文。因为在萧九辰的脸上画乌龟,她又被萧九辰罚写了一百遍经文。就在她抄的筋疲力尽之时,莫太医提着药箱进到殿中行了一礼。
“公主,莫太医来请平安脉了。”锦瑟说道。
穆清放下手中的笔墨,问道:“锦书今日可有带什么话吗?”
莫太医把了穆清的脉搏后,轻轻点了点头,从药箱里端出一碗馄饨来。“公主,殿下亲手做了一碗馄饨,想让公主尝尝,然后提提意见。”
穆清望着眼前的馄饨,一下就想起了那日在街上的场景。那日的街上热闹极了,穆清和萧辙坐在卖元宵的摊位上。
“这一家三口可真是幸福,凭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虽然生活不那么富裕,心里却是满足的。你瞧那妇人,笑的多甜啊。”
萧辙微微而笑,轻声说道:“你若是喜欢,以后我们也做个小生意,不如就开个馄饨摊,顺便游山玩水,走到哪里,就把馄饨摊开到哪里。”
穆清心里一顿,竟然对萧辙的说辞生出期盼。她暗暗想道:若真是那样,该有多好啊。她双手托腮,笑着对萧辙说道:“就你这张脸去买馄饨,那生意一定好啊,肯定有许多姑娘夫人,为了看你一眼,也要吃上一碗馄饨。”
萧辙眉眼一弯,笑出声来,“这就吃醋了?你若是不愿意,以后我只做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