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辰凤目冷肃,眼底的黑月震慑人心,“你是在教训朕?还是在教朕做人?”
穆清垂着头,解释道:“陛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陛下以后不要擅作主张。”
萧九辰凤目微眯,眼底染着怒火,冷冷的瞪着穆清。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口中吐出一个圆润的“滚”字。
“滚,给朕滚。朕不想再看到你,滚。”
穆清眼中寡淡,只起身行了一礼,便出了长乐殿。她刚走到长乐殿门口,便听到身后一阵清脆的响声,紧接着是一桌子的饭菜散落到地上的声音。
“陛下,陛下息怒啊。”周长生跪在地上哀求道。
“你看看,你看看她。朕处处维护她,替她说话。朕不想她太过劳累,所以找来陆司衣帮她。可她呢?竟然说朕作践别人的心意,她可曾看到朕的心意,看到朕对她的好?”
周长生跪在地上,苦着脸低声道:“陛下,既然是在意贵妃娘娘,便说在意,便说担心她不就好了?何苦让娘娘误会呢。”
就在这时,阮柯进到殿中行了一礼。
“陛下,回京的大军已经进城了。还请陛下移步朱雀门。”
萧九辰凤目凛然,冷声道:“派人去长春殿通知皇后。”
“是,陛下。”
“周长生,给朕更衣。”
“是。”
宫里的长街,穆清一路向宣室殿走去。她垂着头,神情有几分恍惚。
锦瑟道:“公主,您明知陛下的好意,何苦那样说呢。”
穆清嘟着嘴,“我不过是提醒他,若我不说,他以后肯定还会这样。”
锦瑟道:“奴婢是担心公主。现在陛下生气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罚公主呢。”
大军归朝
日光澄澈,浮云万里。巍峨的朱雀门城楼屹立在阳光下,站在城楼的最高处,放眼望去,长安景色尽收眼底。萧九辰冷眉凤目,轮廓英俊,一袭玄色暗纹双龙戏珠袍加身,浑身散发出霸气迷人的王者风范。
卓皇后一身橘色的金凤牡丹缀珠长袍,发间以珠花簪、白玉牡丹金凤钗为饰。她面带微笑,看上去温婉大气。
远处,黑压压的军队走进长安城,街边的百姓纷纷驻足迎接。
“陛下快看,他们进城了。”卓皇后嫣然而笑,望着萧九辰。
萧九辰凤目冷峻,双唇紧闭。待大军进入朱雀门后,萧九辰唇角微勾,拂袖从城楼上踱步而下。只见左长青与梁斯年从马上下来,踱步而来。
“微臣叩见陛下,叩见皇后娘娘。”
萧九辰凤目微眯,在人群中不动声色的搜索着,却迟迟不见卓旭仍的身影。
“两位大人请起。”萧九辰说道。
卓皇后在四处寻找着,忍不住开口问道:“国公呢?怎么不见卓国公?”
左长青与梁斯年对视一眼,迟迟不肯开口。就在这时,卓战夏上前行了一礼,说道:“回陛下的话,父亲归途舟车劳顿,身子有些不适,回府休息了。特命微臣前来禀报。”
萧九辰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卓皇后见状,心中一阵不安,不禁呵斥道:“荒唐,陛下与本宫亲自来迎,就算身子不适也该先回宫复命,怎能先回府去。”
卓战夏低着头,回道:“皇后娘娘,父亲他……”
卓皇后见萧九辰已经脸色不好,卓战夏这个二货还在为父亲辩解,不禁怒上眉梢,打断了他的话,“陛下,卓国公如此不懂礼数,确实该罚。只是,父亲年迈,身子不好。臣妾愿代父亲受罚,还请陛下降罪。”
萧九辰的眼中如同黑夜的冰霜,扑面而来一股寒气。他白了卓皇后一眼,仍是默不作声。一瞬间,气氛冷到了冰点。梁斯年与左长青更是沉默着,不敢为卓旭仍求情。
卓皇后见状,又对着卓战夏怒吼道:“卓将军,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派人去国公府传令,命国公即刻进宫面圣。”
“不必了。”萧九辰冷声喝道,“梁斯年、左长青,即刻随朕到长乐殿议事,不得有误。”说罢便拂袖而去。
“是,陛下。”
“陛下,陛下。”卓皇后见萧九辰根本不理自己,只好又气急败坏的喊了两声。
卓战夏站在卓皇后的身边,低声道:“皇后娘娘,若没什么事的话,微臣就先告退了。”
卓皇后一个冷眼扫过去,怒吼道:“没事?怎么会没事?你没看见陛下的脸都黑了吗?回京当日,陛下与本宫亲自迎接,他竟敢放陛下的鸽子,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卓战夏板着脸,没好气的说道:“娘娘,是父亲自己决定要回府的,您对我撒什么气?”
“混账东西,本宫怎么会有你这个蠢货哥哥。父亲说要回府,你不但不加以阻拦,还在这儿说风凉话。非要大刀架到卓家的脖子上,才肯落泪吗?父亲今日的行为,陛下恼怒不说,朝中大臣不知道会有多少不满。不用等到明日,参父亲的奏折就会递到陛下面前。你还敢在这儿说这种话。”卓皇后眼中的怒火燃上了眉梢,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了一处。
卓战夏不以为然的说道:“皇后娘娘,您未免也想的太悲观了。父亲领兵灭了北齐,扩充了我大梁的疆土,守护我大梁百姓的安危,那是头功一件。说白了,这大梁的江山,可是父亲替陛下打下来的,陛下怎么会生父亲的气呢。再说了,尚书台的那帮人,都是靠着父亲才能走到今天,谁敢参父亲一本……”
卓皇后怒视着卓战夏,越听越觉得恼怒。她不等卓战夏说完,便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清脆的一声响落在卓战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