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站在手边,班朔顺理成章地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腰,仰起头,沙哑的音色听上去带着几分故意为之的凄惨:“嗯,刚结束实验室的活,才批四张。”
湛擎禁不住弓下腰亲亲他,问:“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班朔引着他坐到自己腿上,说:“帮我算卷面总分吧。”
“好。”
湛擎单手撑住椅背,另一手环上他的颈侧,微闭着眼难舍难分地舔舔他的唇缝,仿佛是在礼貌敲门,班朔勾唇,露出恭候多时的舌尖,缠绕挽留着进来串门的“熟客”。
正吻着,湛擎睁眼瞧见不远处的图书馆大楼,想退开却又被班朔穷追不舍地咬了回去,他无奈地捂住班朔的嘴和下巴,仔细看看对面,两栋楼离得够远,看不清什么细节。
手底下的唇肉擦动,班朔含糊不清地说:“那边没人,自习室和办公区不朝这个方向。”
湛擎垂眼看他,捂嘴的手收回,握着座椅靠背的指尖传来熟悉的面料触感,他收紧力道揉捏两下,侧眸看去,怔住一瞬。
“我的衣服怎么在这?”
班朔闻言,讨吻的动作不自然地停顿下来,无需回头都知道椅子上挂着的衣服是什么,今天一到学校就进入繁忙节奏,疏忽大意忘记收了。
他轻咳一声,坐抱着人的姿势不变,伸手收整好卷子,又忙忙活活地弓身去拿餐盒,若无其事地问:“买了什么吃的?”
明明是他自己在四十分钟前跟湛擎点名要的牛肉三明治,这会儿倒是忘了。
湛擎好笑地看看他,抽出自己的衣服,黑色的防雨外套装饰着亮银色的反光条,前段时间下雨时他短暂穿过一两天,但是雨天穿着闷热不透气,蹭脏后就麻烦阿姨拿去送洗,以后不打算再穿了。
他拎着衣领,忽然发现袖口处蹭到的墙灰还在上面,纳闷问:“没送去洗吗?”
班朔依旧在一板一眼地拆晚餐,细致妥帖地拆好两个三明治的包装,分别将准备好的纸巾垫在下面,转而开始着手给果汁插吸管。
湛擎见他一副装聋作哑的架势,嘴角含着浅淡的笑,单臂强势地拢过班朔的脖子,迫使他转向自己,低头问:“你拿我脏衣服干什么?”
糊弄战术失败,班朔被湛擎锁着脖子,干脆脊背松弛下来,下巴放松地架在他的胸口,长期搏击训练下精心雕琢出的胸肌此时略微发着力,质感在柔韧和柔软之间,垫上去非常舒服。
班朔坦诚道:“闻味道。”
湛擎一愣,“闻什么味道?”说着自己拿到鼻子前嗅了嗅,除了残余的衣服面料的味道闻不出其他特殊气息。
“现在早没了。”班朔搂住他的后腰,手不闲着,说:“之前上面有你的信息素味儿。”
湛擎攥衣服的手收了收,耳尖发热,小声问:“你,你闻我衣服干什么……”
班朔厚着脸皮大方承认:“忍不住总想闻,确实有点变态,但那时候我的信息素也没法用,直接去闻你的腺体,跟找罪受没什么区别。”他的手指顺着湛擎光滑的后颈划到下颌线,又游走到劲韧的脖颈前,轻点在跳动的脉搏上,说:“所以就偷偷留了件你穿过的衣服。”
精致的凤眼上抬,指尖温柔地擦过湛擎的左侧耳根下方,暖热的器官上印着一圈凹凸的齿痕,其中两颗犬齿的位置最深也最明显,他气声继续道:“领子那里……最好闻。”
湛擎被他摸得小幅度颤了颤,呼吸不自控地加重。
“可惜了,那个面料挂不住味道,没几天就散了。”
班朔逐渐放肆的手被一把抓住,湛擎脸颊晕开浅淡的色泽,像是埋怨又像是惋惜地说他:“别摸了,你现在又标记不了。”
班朔轻笑,从善如流地收敛,啄了一下拽着自己的手指。
湛擎忍着害羞真挚地盯着他的眼睛,说:“现在不需要衣服了吧,等你炎症好了,可以直接咬我……”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太主动,越说越不好意思,声音便愈发减小,但紧贴着他的班朔却听得一清二楚。
班朔有种肉食猛兽被隔着笼子拿肉戏耍的复杂感觉,突然想狠狠咬住眼前乖得不像话的人,他直起腰凑到湛擎腺体旁,半漏出犬齿犹豫克制了数秒,终究只是温柔地亲了亲,在自己的咬痕上舔舐几下。
湛擎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间,歪着脖子配合,像个正在被舔毛的老实小兽。
班朔在湛擎身上温存了一个短促的晚饭时间,身心能量都补充完毕,重新上紧发条,继续陷入汇总期末成绩的奋斗当中。
湛擎拉着椅子坐在旁边,一个个帮忙核算最终的总体分数,不禁一次次感慨松川学霸们的学习能力和认真态度。
算着算着,转头就见班教授批卷批得直黑脸,神情冷肃眉峰微蹙,画红线的动作明显夹带情绪,显然和湛擎的评价天然两极,对学生的答卷情况十分不满意。
湛擎难得见班朔这么丰富的情绪,放下笔靠着椅背独自安静地欣赏了一阵,没打扰他。
班朔处理好手上这份试卷,余光里的视线很难忽视,他侧头对上湛擎带着笑的猫眼,挑挑眉问:“怎么了?”
湛擎说:“看你不高兴,答得不是挺好的?都没有80分以下的。”
班朔眉眼下沉,“好什么好,用一整堂课讲的案例,考试就答了个自创答案,还不对。”
湛擎轻笑,班朔望着他,莫名也跟着笑,“笑什么?”
“我记得你刚做老师的时候,觉得期末考90分以下就是没学。”多年过去,严厉如班教授也有所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