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巩健淳头痛,不清楚具体情况的他也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处理的,于是他喊道:“够了,都到我办公室来!把你们的家长也一起叫过来!”
巩健淳说完,除了他身边的老师去通知了双方的家长,詹雪菲和阮宜凡本人却好像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像斗兽场里的两头凶兽一样,死死地盯着对方。
就在这时,阮宜凡突然注意到了詹雪菲身后的缘缘。
缘缘有一双透亮的眼睛,那眼睛此刻像镜子一般映出了阮宜凡的身影。
阮宜凡看着他,突然擦了擦自己嘴边的伤口,然后朝詹雪菲问道:“你既然说是我爸爸欺负你,你敢让小大师给你算一卦吗?”
“什么小大师?”詹雪菲皱着眉问道。
“哈?你难道没看晨间新闻吗?”阮宜凡指着缘缘说,“就是他昨天算出了延林动物园的动物会暴走的事情,并且帮忙平息了这件事!你和我爸爸之间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小大师一定算得出来!”
随着阮宜凡的话落下,詹雪菲包括所有人都看向了缘缘。
看着白白嫩嫩的缘缘,詹雪菲皱了皱眉头:“你是要我找一个小孩子算命?”
虽然詹雪菲刚刚和孩子们相处得还不错,可是听到阮宜凡的话,她还是觉得有些荒谬。
对于一个没手机的学生来说,从来没听过缘缘事迹的詹雪菲,自然会觉得找缘缘算命来自证清白很荒唐。
可她的反应,只让阮宜凡和其他人觉得,她是不敢找缘缘算命。
“装什么?”阮宜凡看着詹雪菲冷冷地笑着,“我就知道你不敢,你这个骗子、杀人犯的女儿,你为什么还有脸在这里读书?还不退学?”
听着阮宜凡的话,初二(一)班的其他同学都忍不住低低附和着。
“对啊,也不知道怎么有脸的。”
“宜凡好惨啊……”
那些细细的低语、那些仇视的目光、那些漠然的眼神,逐渐组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詹雪菲的头部,让她渐渐透不过气来。
詹雪菲逐渐感觉到窒息,不由下意识地低下头,可低头无法让她避开这些指点,刘海无法让她屏蔽那些恶语。
她想闭上眼捂住耳朵,可在她闭上眼之前,她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还有一双小手抓着她的衣角问:“你不信我会算命咩?”
明明这个空间都好像被一张网所笼罩,缘缘却丝毫没受到影响,琉璃珠的眼睛清朗依旧、不见蒙尘。
他的声音也像是清晨从绿叶上落下的露珠一样,圆润清澈。
这股清澈让詹雪菲好似落入清泉,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
无论她信不信缘缘会算命,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拿出态度!
想明白这一点后,詹雪菲咬咬牙,冲着阮宜凡他们说道:“够了,谁说我不敢算?我要算!”
见阮宜凡他们因此闭上嘴,有点惊讶地看着她,詹雪菲蹲了下来平视着缘缘说:“小、小大师,不知道你能给我算一卦吗?”
詹雪菲没想到缘缘听到这话还煞有其事地冲着她伸手:“当然可以呀,但是泥的卦金呢?算卦要给卦金的呀,我的卦金可不便宜,要黄金万两或对于你而言等同黄金万两的东西哟。”
“卦金?”詹雪菲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她有些犹豫,但想了一会儿,还是跑去从笔袋里拿出了一个小荷包。
她不舍地将其递给缘缘说道:“这……这个是我爸爸小时候带我去爬山的时候从寺庙里买的。”
詹雪菲说完以后,她听到有人立刻偷偷地发出了嗤笑声。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小荷包不值什么钱,可这小荷包对于詹雪菲本人而言确实价值千金,
只是不知道缘缘会不会接受这样的卦金,她除了这个小荷包,身上也没别的东西了……
明明不相信缘缘,詹雪菲此刻却有些害怕缘缘嫌弃这个小荷包。
怎料缘缘在接过那绣着桃花的小荷包左看右看后,竟然惊喜地“哇”了一声。
“哇!我最喜欢桃花了,这个小荷包好漂亮呀!”
见缘缘似乎真的很喜欢这个荷包,并将其收下,詹雪菲不由松了口气。
她知道她这个荷包送出去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但只要有一丝让别人相信她的机会,她都不想放过。
即便之后阮宜凡他们依然不相信她,那这小荷包能落到喜欢它的缘缘身上也是好的吧……詹雪菲苦中作乐地想。
詹雪菲的态度其实真的有些打动其他人,不说在场的学生,起码直播间的观众们就因此闭上了他们原本在议论的嘴。
他们可不想再被打脸了,大家都不自觉地停下了继续在弹幕里发表自己的“真知灼见”,转而竖起耳朵想要聆听缘缘给詹雪菲算的卦。
可就在这时,教室门外突然相继冲进来了两个女人,一个穿着保洁服,一个穿着小西装。
只见那个穿着保洁服的女人率先冲进了门,她的手上还拿着来不及放下的扫帚。
缘缘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大步流星地走到詹雪菲身后,抬起扫帚便要打詹雪菲!
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应不予直接把他拎了起来并后退到安全范围内。
詹雪菲却没有缘缘这般幸运有人护着,她猝不及防就被这保洁打到在了地上。
保洁拿的是竹条扎成的扫灰尘用的大扫把,这样的扫把打人十足的疼,直接在詹雪菲的脸上抽出了红痕。
“啊!”詹雪菲下意识地惨叫了一声。
她忍着痛,挣扎着回过头来,想看清究竟是谁在忽然向她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