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骆文思作何表示,她的女儿阮宜凡却冲了过来喊道:“妈,你为什么不把u盘交出来?难道你要害得老爸被误会吗?”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骆文思看着自己突然冲出来的女儿,脸色一变,敷衍道,“我们本来也没有向别人展示自己隐私的义务,就因为那个小朋友云里雾里地胡说八道几句,我们就要把你爸爸的私人物品拿给别人看吗?呵,你愿意我可不愿意。”
怎料当骆文思说完以后,她却听到她的女儿说了一句:“妈,你怎么这么自私?”
“什么?”骆文思听到阮宜凡这么说,表情似乎有一瞬间出现了龟裂,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女儿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而阮宜凡没察觉到自己母亲的心情,还在接着往下说下去:“我说你很自私,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你就为了你那奇怪的、莫须有的坚持,想要让爸爸被所有人误会嘛?爸爸、爸爸都走了……从以前开始你就这样,从来不顾及我们的感受,比如我喜欢的明明是滑板,你却非要让我为了你的面子去学弹钢琴!还总是当着别人的面数落我!”
还有什么是比子女的否定更让家长受挫的打击?
听到阮宜凡的话以后,骆文思的脸涨得通红:“你说我自私?我让你学琴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你知道去上钢琴班要多少报名费吗?你知道你用的那台钢琴要多少钱吗?”
骆文思一字一句地诘问着阮宜凡:“如果不是为了你好,我何必把所有钱都花在你的身上?如果不是为了你好,好不容易有个周末,我为什么总是在家陪着你?我不顾及你们的感受,你们是谁?你和你那个只会躺在沙发上的爸爸吗?就因为只有我在乎你的成绩,我会因为你的错误来骂你,我就成了不通人情的母亲?你以为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会在阮栋梁死后瞒下他的那些罪证……”
骆文思越说越上头,说到最后都有些歇里斯底,很多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就从嘴巴里咕噜了出去。当她的最后一句话在教室里面响彻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骆文思愣住了,面对自己满脸难以置信的女儿,她有些崩溃地滑坐在了地上,那u盘自动从她的手里脱落了下来,金属的u盘落在地上结实的发出了“叮当”一声。
虽然因为缘缘,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骆文思摧毁了她丈夫的犯罪证据,但是真的得到了骆文思本人的确认后,大家的心中还是有一些震惊。
缘缘说的果然都是真的!
几乎不用再确认,那u盘里面放着的应该就是关键的备份证据……
詹雪菲不自觉地走上前,拿起了跌落在地上的u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其实不太清楚u盘里面装的是什么,因为在她被阮宜凡父亲猥亵时,她一直都是被蒙着眼睛的……
一些恶心记忆,像是爬虫一样爬上她的肌肤,使她被迫回忆起了之前的一切。
阮宜凡的爸爸其实叫阮栋梁,是一名思政老师。
从初一开始,他就在一班任教。因为他为人风趣幽默,长得又算是个帅大叔,所以他很快就和一班的同学打成了一片,大家都很喜欢他,很愿意私底下去找他请教功课。
曾经的詹雪菲也是其中的一员,很崇拜阮栋梁,加上她和阮宜凡那时是很好的朋友,她对他更多了几分亲近。
那是初一下学期暑假的事情,阮宜凡邀请詹雪菲去她家里面做作业,詹雪菲就带上了她的思政作业想要去请教阮栋梁。
可阮栋梁在教完她作业时,没有立刻放她回家,反而趁着阮宜凡去练琴时说要考考詹雪菲的背诵情况。
詹雪菲信以为真,听着阮栋梁的哄骗用布条主动蒙上了眼睛。
可她等来的不止是阮栋梁的提问,还有一双温热咸湿的手,那双手侵犯着她的边界,在她吓得不敢动以后越发地得寸进尺……
詹雪菲从阮宜凡家出来以后,谁都不敢说,可她的不敢说与害怕换来的是阮栋梁一次又一次的猥亵。
这样可怕的关系一直持续了整个夏日,直到十月份的长假,阮栋梁无法在学校和自己家里见到詹雪菲以后,竟然借着家访之名去了詹雪菲的家里。
说是家访,但是他知道詹雪菲的家长都是基层服务人员,可没有所谓的长假。
于是他趁着詹雪菲家人不在,又一次让詹雪菲带上了布条……
这一次那一双手不仅在詹雪菲的其他地方肆虐着,还企图伸进那隐秘的三角里……
詹雪菲下意识夹住那手,害怕的发抖,可她这样似乎只让阮栋梁的呼吸更加地急促。
在詹雪菲无望的泪水浸湿布条时,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你他妈的在对我女儿做什么?!”
阮栋梁想不到詹雪菲的爸爸最近其实刚好失业了,但没有告诉詹雪菲。
他平日上班时间都是在外面找工作或打打零工。今日恰好实在找不到零工,他就想回家陪陪詹雪菲。
怎想他一回家就看到这让他气血上涌的一幕。
当詹雪菲慌乱地摘下布条时,她爸爸已经把阮栋梁打倒在地,并且一拳又一拳地揍着阮栋梁的鼻子。
在这之后,詹雪菲的记忆就变得有点混乱了。
似乎有邻居看到屋内的景象报了警,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阮栋梁被救护车接走,她爸爸被警察抓走。
那阮栋梁好像一不小心磕到了桌角还是什么,总之居然就这么抢救无效死掉了,而她爸爸则以“故意杀人”的罪名被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