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在夜色中眨眼间就消失,速度极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鸟。
它像是什么法器似的,眨眼间就横跨万里。
一抹嫩黄在空中飞来飞去,像是在挑选着什么似的。终于,在天光熹微之时,小鸟在一处小楼栏杆落下。
周围的鸟雀啁啾不停,小鸟扑闪了一下翅膀,然后鸟喙一张一合。竟是口吐人言:“贱人!把你们都杀喽!天天找麻烦真是烦死了!我精神很好啊!大不了去死!”
徽州东南西北一条街
旁边的开门声蓦地一顿,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动静似的。
但小鸟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又或者说,它察觉到了,但是并不在乎。
软乎乎的毛绒小鸟站在栏杆处,喋喋不休地说着话,让人听到之后不免共情。
“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随后便响起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一只宛如白玉般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抓到了栏杆上的嫩黄小鸟,紧接着就是一道带着淡淡笑意的温润声音:“原来是只小鹦鹉?”
俊雅柔和的青年用指腹轻轻拂了拂对方柔软的羽毛,在心里思索着这是谁家的鹦鹉飞到了他这里。
能流利口吐人言的鹦鹉应当是有主人训练的,就是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自己家的鹦鹉丢了。
白衣男子——花满楼无奈地摇摇头,伸出食指逗弄着小鸟。
这鸟也不怕人,接着说那些埋怨的话,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一副沮丧的样子。
花满楼眉眼微弯,指尖轻柔地点了点毛茸茸的鸟头:“你倒是有灵性。”
他说罢,垂首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思考的空档,嫩黄的鹦鹉已经将话说完了,正歪头整理着羽毛。
或许是花满楼太安静了,一直等着回信的鹦鹉抬头用喙顶了顶对方的指腹。
一声短促的笑响起,让人无端想到春日的烂漫山花。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金黄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的白衣,银线绣成的暗纹正闪烁着光芒。
临近正午,窝在床上的青年才悠悠转醒。
纤长的眼睫搭着,遮挡住了还带着朦胧睡意的眼眸。
漆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像是泼墨般将池屿闲苍白的脸分割成了两半。
阳光正盛,他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在清醒。
外面还有些潮湿,雨水洗刷之后倒是显得干净了。
腹部传来一阵饥饿感,池屿闲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这才慢悠悠地起床收拾。
衣柜里的衣服只有三四件,他也不挑,随手拿了一件墨色外衫披在了身上。
漆黑的衣衫衬着苍白的脸,两种对比极致的色彩很是吸引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