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简单的家具相比,床正对着的墙上挂的那副画,就显得高档精致多了。
那是一副长约一米、宽约半米的长方形风景画,被金色、带着繁复花纹的画框装着,安置在墙上。
风景画的内容是一片小树林——那树又直又高,她叫不出名字。
那些树都笔直笔直的,只在顶端部分分出了枝丫、长出了叶子,下面部分就是光秃秃的主干,遮住画的上部分,她几乎要以为这是画的一根根木桩子。
这画应该是在黄昏时分画的,因为画中虽然没有夕阳,但画面整体呈现出橘红色的光芒,树影斜斜的倒映在地上,遮住了地面,偶有露出的地面,也都是呈浅淡的橘红色。
画没有署名,余依依也不是很懂画的人,她会被这幅画吸引,存粹是因为她发现这幅画似乎新画不久。
她之前凑近的时候,还隐约闻到了颜料的味道。
并不怎么难闻,甚至还带着一点点花香,很像她之前经过古堡外那两片玫瑰花花田时,闻到的味道。
‘美丽的你啊,与鲜花共沉眠’——因着这张书签,她对一切和花有关的东西都比较在意。
她看着画,暗自思索着,直到听到唐小哥的声音才回过神。
唐小哥在门外说:“我的房间也没有异样,我可以进来吗?外面好冷啊。”
余依依正准备拉开门的动作一顿,她笑着说:“我这就开门。”
她意识一动,从借书卡里取出一张护身符,开门的瞬间径直往外面那高大黑影身上拍去。
“很冷吗?给你加点温度!”
“啊啊啊!”护身符烧起来,那团黑影在尖叫声中化作烟雾,瞬间消散。
余依依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微微皱眉。
“发生什么事了?”走廊上的唐小哥听到动静,快步小跑过来,关心地问。
余依依提着灯往他脸上照,看了他好几秒,才说:“没什么大事,刚才有个东西冒充你——声音和你一样,不过太傻了,竟然和我抱怨外面好冷。”
她觉得外面就是下了冰刀子,唐小哥也不会用那种有点可怜、博同情的语气说出“外面好冷啊”这种话。
唐小哥听了她的话,脸上本来很严肃的表情更严肃了:“知道不是我,你还随便开门?”
“我有做准备。好了,不说这,你那边怎么样?”
唐小哥有点无奈,她胆子真的太大了。
他拿出写了‘唐小哥’的小牌子,说:“我那边有点异常。”
“等会再说,先进屋。”
余依依的房门打开,她能感受到外面的寒意,没立即问他是什么异常,而是催促他把小牌子挂在她的房门上,快点进屋。
唐小哥点头,不过没直接挂牌子,而是先把余依依的小牌子取下来看了看,没发现异常,暗松口气,这才重新把两人的小牌子都贴在门上。
余依依看到他的举动,有些奇怪,不过依然没有立即问。
两人进屋后,唐小哥主动开口解释:“我去了205后,未免耽误时间,没像你那样进屋仔细查探,而是直接取下写了我名字的小牌子。我取下名牌后才发现,门上还有一个牌子,那牌子不是贴着的,而是镶嵌在门内,和门沦为了一体。”
为了让余依依了解情况,他说的很详细,说完这些还停了停,给她思考的时间,最后扔出最关键信息:“镶嵌在门内的牌子上写的是‘凯琳小姐’。”
余依依一愣,凯琳小姐,那不是雅克公爵的第一任未婚妻吗?
32消失的爱人仔细听,你能听到什么?……
凯琳小姐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205的门上?
难道说,那是她曾今在古堡住过的房间?
余依依将手提灯放在床头柜上,好奇地问唐小哥:“你看到写了凯琳小姐的小牌子后,有试着敲门听听动静吗?”
她也知道一般人哪怕只是看到写着凯琳小姐的小牌子,都会感到害怕,只想着立刻远离那里,但她觉得唐小哥不是一般人,他可能会试试。
果然,唐小哥说:“我敲了三下门,没有听到动静,之后我试着开门,发现打不开,没做其余的尝试,就拿着名牌来了你这里。。”
余依依沉吟:“其余人都进了房间?”
“嗯,”唐小哥说,“见你进房间没有出现意外后,他们就都进了挂着自己名字牌子的房间。”
“也就是说他们都能打开门,”余依依琢磨了一会,分析,“难道写着名字的小牌子,还能起到钥匙的作用?不过,就算你没取走小牌子,能打开门,住进去也很有风险——别忘了管家说的,二楼只有五间空房,你那间,显然原本就是有主的。”
她本来都坐下来了,说到这站起身:“按这样推算,还有三间房也是有主的。不知道曹府住的206是什么情况。我们是不是该去提醒他?”
曹府就是傅超伦,副本里为了避免麻烦,他们任何时候都会很注意,不会喊出真名。
到底是队友,两人没怎么犹豫就决定去提醒傅超伦。
两人提着灯走出203,走廊上几乎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而且温度越发低了,空气中似乎带着种粘稠的湿冷,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
两人并未因觉得害怕退回去,径直朝206走去,没想到还没走到206,就看到走廊另一边有个人提着灯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
那人在206门前停下了,余依依认真一看,发现竟然是本该住在209的付军。
付军也看到他们俩,将灯稍稍提高了一点,似乎是为了让他们更清楚地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