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报警人是一些神经异常过敏的人,对于任何事物,哪怕是一些最普通的事情都抱有敌意,整天疑神疑鬼,不是怀疑有人要谋害他,就是怀疑有人即将要谋害别的什么人。
总之在他身边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是可信的,而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不管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也好,还是相濡以沫,共度了大半人生的爱人也好,都是不能轻易相信的人。
随着接到的电话数量逐渐增多,尤修然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微笑,逐渐变得越来越冷漠,就连队内的其他人都开始在旁边拿他来取笑。
“哎呀呀!今天我们小然可是表现得越来越好了!”有同事在路过尤修然身边的时候忽然这样说道。
“额,确实是有点我们当初的模样了!”旁边的一人很快跟着附和。
“嗯……真要这样说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行,就是……”又一个人略带迟疑地开口。
“可不是嘛,确实是越来越专业了!”剩下一个人则是刚好与只相反,非常果断。
尤修然一开始还不觉得,还以为他们都是认真地评价他这几天的表现,直到后来被另外一个同事一语道破:
“当然专业啊,没见小然脸上的笑容都不见了吗?”
只见尤修然接电话时的表情更加冷了。
◇安全教育
特殊侦查支队办公室。
尤修然第不知多少次伸手去抽纸巾,来擦桌子旁边的瓷砖上连绵不断从天花板上留下来的水珠。
回南天!!!
这是尤修然这些天,除了接各种电话外,感受到的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谁会想到,他们整间办公室会在一夜之间就成了齐天大圣的水帘洞呢?
其实,不只是这间办公室,还有他目前居住的地方,同样遭受到了来自回南天的满满恶意,只不过因为他晚上睡觉不怎么爱开窗,受到的影响比较小。
后续他又在杨茹萱的建议下,紧急在小区外面的超市购买了一些除湿袋放在家里,这才勉强好上一些,起码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让他产生一种他其实是睡在浴室里的错觉。
但他们支队的办公室就彻底没得救了。
就因为前一天夜里,有一扇窗没有彻底关严实,第二天早上,尤修然他们过来上班的时候,天花板上倒挂着的水珠已经差不多有乒乓球那么大了。
至于旁边的墙壁也跟被人用水冲洗过一样,哗啦啦地淌着水,任人怎么擦都擦不干。
而最后一位离开却不记得关好门窗的仁兄,很快也因此遭受了来自包括尤修然在内的满满恶意,即让对方出去跑圈,没跑够十圈不许回来!
哦,对了,杨茹萱正是小女孩何慕灵的妈妈。
自从他们冰释前嫌后,偶尔在电梯口附近遇见,时不时也能说上几句话,简单闲聊几句。
而何慕灵小朋友则是因为她妈妈让她给他送过几次水果什么的,在看到尤修然的时候也活泼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时刻对他保持戒备和警觉性。
关于这一点,尤修然那是既欣慰,但同时又很是替她担心。
“万一以后有人像我这样,先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人,故意接近你和你妈妈,在博取了你们的信任之后,再对你们行不轨之事,那可怎么办呢?”
尤修然有一回这样问道。
哪曾想,何慕灵小朋友果然一个非常擅长抓字眼的人,尤修然那么长的一段话,她愣是只听到了前面半句“像我这样,先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人”,
手上还拿着尤修然送给她的巧克力,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哥哥,原来你真的是个坏人吗?”
望着小女孩已经扎好马步随时准备夺门而出的架势,尤修然丝毫不怀疑,只要他现在在这里点了点头,下一秒,她就会立马撒丫子跑路。
尤修然心里自然明白,对方其实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容易被人骗,相反她的警惕性比同龄的孩子还要高很多。
但是,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尤其是当他顺利通过考察,成功入职安华市特殊侦查支队之后。
虽说他目前的工作主要还是以接电话为主,但其实也不是一点案子都没有接触到,只是大部分时间支队里是不会让像他们这些刚入职的人擅自接触更加重大的案子,给他们留上一段时间用来适应。
但是,仅仅是他在支队办公室工作的这段时间,他就已经不止一次,听说了那些性质恶劣的案件,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而这些案件中的受害者,往往都会存在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弱小。
而他现在所认识的这一对母女,无论是妈妈杨茹萱,亦或者是女儿何慕灵,哪一个的身上不时时刻刻写着这两个字呢?
出于好心,尤修然最终还是耐着性子,花费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教会了何慕灵关于如何更好地保护自己,保护妈妈的一些小技巧。
当然了,尤修然能教的自然不会是关于提升对方战斗力的小技巧。
毕竟他又不是真正的警察出身,武力值只能说是一般,因为是演员的缘故,虽然会很多技巧,但说实话,大多都只是一些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尤修然能教的也只有这些小技巧罢了。
譬如说,让何慕灵在外面轻易不要向其他人透露自己各方面的信息,比如说家庭住址,家庭成员,姓名,学校,电话号码,等等,尤其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如今的家庭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