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闻言,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敢置信:“你居然喜欢一直坐在办公室,每天负责接听电话,然后按时按点上下班的日子?”
尤修然眨了眨眼,为什么不能喜欢?好歹也算是个编制,虽然确实是枯燥了点,有时候遇见奇葩的电话有点费口水和脑细胞,但适应适应之后,其实也还好。
当然了,尤修然这样胸无大志的想法,是安阳这些积极向上,一门心思只想着破案的,根正苗红的好警察难以理解的。
不过,安阳很快也表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不是很理解,但尊重他的喜欢,还有就是不管他内心是怎么想的,队长现在既然安排他跟着他一起行动,那他们也只好听从他的安排。
对此,尤修然并没有什么意见。
两人走着走着,很快就来到了另外一片办公区,而这里可比之前尤修然一直呆着的地方热闹多了。
嗯,不只是热闹那么简单,还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
鸡飞狗跳!!!
两位民警这会儿正压着一个看着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其中一位民警,一边用手死死按住男人的胳膊,一边咬牙低喝着:“高定国,你给我老实点!否则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然而,眼前这位叫做高定国的男人显然一点也没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依然我行我素拼命挣扎,哪怕他已经被警察压到了警局,也还是不死心,拼命想往门外挪,嘴里还在死命地鬼哭狼嚎着:
“警官!你肯定是抓错人了!!!我可什么坏事都没有干吶!!!顶多就是前些天偷了些隔壁王婶家种的青菜,那也不至于报警来抓我吧?我立马翻倍还回去不行吗?”
男人哭嚎着,眼泪鼻涕都快一起下来了,别提有多埋汰,但他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直接偏过头往自己的肩膀上使劲一擦,一张脸顿时又变得干干净净起来。
倒是站在他身边近距离目睹这令人恶心的一幕的其中一个民警似乎真的被恶心到了,竟下意识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而中年男人作为当事人自然很快就感受到了这一点,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窃喜,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竟然一下子挣开了对方的手。
这下控制他行动的就只剩下一个民警。
◇偷盗
“小心!!!”尤修然和安阳同时喊出了声。
中年男人就因为用力过猛,加上地板上正好因为回南天的缘故一直是湿漉漉的,滑得很,一屁股栽倒在地。
痛得他惊呼出声,瘫坐在地上龇牙咧嘴。
而那位一直紧抓着他一边胳膊的民警也因此差点被拉着一起拽倒在地,幸好安阳反应够快,及时上前拽住了他的后领,把他拽了回来。
“我去,好险!”民警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回过头看见来人是安阳,立马道谢,“多谢阳哥,拯救了我的裤子!”
听到这话,安阳没好气地用力拍了他一下,让他说话嘴没个把门,瞧他说的都是一些什么玩意?净会嬉皮笑脸的。
那个年轻的民警笑着往边上躲了躲,很快注意就重新回到了地上坐着的高定国,三两下擒住他的手,厉声喝道:
“高定国!我劝你最好老实点,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到了哪里?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你从这里跑了,当我们是吃干饭的?”
而此时姓高的中年男人估计也意识到了这点,虽说不再试图反抗,但也不是很愿意配合警方的工作,屁股就像是被强力胶水给牢牢粘住了一样,赖在地上不肯起身。
并且大声叫嚷着:“反正我就是没犯什么事,你们有证据吗,就来抓我?”
一旁的另一个民警正因为自己一时大意差点让他从自己手上逃脱而感到十分懊恼,听到中年男人的话简直要被气笑了,冷冷地说道:
“我们怎么没有证据了?监控都完完全全拍下来了!”
“从你从他们家里出去,到他们回来发现家里丢了东西,这整个过程中就只有你一个外人进过他们家?不是你,那还会是谁?”
“那……那也不能说明就一定是我吧?”高定国眼珠子微微一转,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声喊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他们不想给我结最后的工钱,所以才会在这里贼喊捉贼,说我偷了他们家的东西,其实真正的小偷是他们自己才对!”
“警官,你们一定要还我清白啊!我真的是被人诬陷的,真的!!!”
高定国忽然激动地伸出一只手猛地抱住了那个民警的双手,脸上满是希冀和迫切。
而一时不备被抓了个正着的民警,脸上明显怔愣了一下,然后才感受到对方手中传过来的湿漉漉黏糊糊的手感。
那具体会是什么东西,他简直不敢想象,下意识就将自己的双手从高定国的手上挣脱开来。
显然他所用的力道并不小,高定国原本就是瘫坐在地上,这下更是整个人都差点被他掀翻到一边,双手都被迫撑在那脏兮兮,湿漉漉的地板上。
“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高定国回过头,生气地看着对面那位正使劲搓着自己双手,试图弄掉上面粘着的脏东西的民警。
此时此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这是被人嫌弃了,而对方的身份还是警察,那他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洗脱自己的罪名,还自己的清白了?
高定国越想越觉得此生无望,正要接着嚎啕大哭,哭诉自己的冤情时。
不知打哪里伸过来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手指上还捏着几张纸巾,递到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