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赫菲斯托斯从奥林匹斯带来的马,阿弗洛狄忒跟随那对姐弟一同去往郊外。
特洛伊洛斯是打猎的好手,骑着马驰骋在草地之上的时候,这位美丽的小王子笑得开心,而阿弗洛狄忒则站在一处泉水喷涌的地方,抚摸着那匹赫菲斯托斯所赠送的马,低下头看着马吃药的动作,阿弗洛狄忒露出了温柔的笑,他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马,灿烂的发丝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阿弗洛狄忒将自己的侧脸贴合在马的脸颊之上,和自己的马说一些悄悄话。
能与万物沟通的王冠让阿弗洛狄忒能够听见万物的声音,他洁白温润的侧脸在夕阳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忽然,飞鸟的交谈让阿弗洛狄忒将自己的视线从马的脸上转移,转而到了某一处隐秘且不可见的地方——那是一个十分适合隐藏的角落,阿弗洛狄忒看向那个地方,眼眸之中闪烁着不解以及警惕的光。
于隐藏的角落之中,被密林所覆盖的身躯和影子属于那满身战意的战士阿基琉斯。
埋伏在特洛伊城外被树木遮掩的阿基琉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的阿弗洛狄忒,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阿基琉斯不知道的是,他所隐藏的方位早已经被麻雀透露给了阿弗洛狄忒。
心有余悸
黄金发丝的少年站在泉水旁,白皙莹润的肌肤在夕阳的照耀之下显示出一种闪烁的光泽出来,当那包含了多情的棕色眼眸看向阿基琉斯的方向时,那位注定要流芳百世的英雄脑海瞬间炸开,犹如火山喷发。
阿基琉斯明白,他坠入爱河了。
隐藏于树林之中战意蓬勃的阿基琉斯穿着铠甲,他手中握着精金的长枪,作为第二个踏入特洛伊土地的战士,他来到这郊外不过只是顺带而为——阿基琉斯只不过是来放马的。
却正正好好和阿弗洛狄忒以及特洛伊洛斯这对姐弟撞上。
阿基琉斯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那个有着棕色眼眸的少年给穿透,他仿佛觉得那个犹如宁芙一般的少年正在看着他的灵魂,将他此时此刻陷入爱河的窘态收入眼底,故而阿基琉斯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这位忒提斯女神所生的半神英雄能够听见风中的声音,特洛伊洛斯和波吕克赛娜姐弟正在另一处草地之上驰骋,而阿基琉斯可以保证,以这位有着海洋女神血脉注定会超越其父系血脉的半神英雄的力量和勇猛来看……阿基琉斯甚至不需要过多的战斗和力气,他能够轻易地捏碎那个站在泉水边的少年的手腕亦或是脖子。
阿基琉斯感觉到了危险,又深陷爱河。
阳光照耀之下那金色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就像是撒上了闪粉一般闪烁着光芒,衬托得那少年的美丽和精致。
……若是说奥林匹斯山最美的爱与美之神,也就那样了吧,阿基琉斯看着阿弗洛狄忒的面颊,想着。
阿基琉斯是个多情的男子,他偏爱美人,无论男女,他青梅竹马伴侣帕特罗克洛斯与他一同来到这里,受阿伽门农和墨涅拉奥斯的领导,他偏爱的女俘布里塞伊斯被阿伽门农夺走……他被爱着,也深爱着周围的人,但如今见到阳光之下的阿弗洛狄忒时,那股名为“爱恋”的感情,让阿基琉斯感觉到危险的同时,又有些蠢蠢欲动。
少年人的感情就是如此不可思议,阿基琉斯在确定那个牵着马站在泉水边的少年是特洛伊人之后,就打定主意要将那个少年掠夺——这是希腊世界的规则和习俗,强者就是能拥有一切,无能的敌人只能受到强者的剥削和奴役。
况且阿基琉斯是注定会流芳百世的大英雄,在注定的死亡未曾到来之前,阿基琉斯明白,他·绝·不·会·死·亡。
阿基琉斯握紧了长枪,他感受着灵魂都被穿透的诡异感,缓缓从树丛之中走出,而后将长枪对准了牵着马站在泉水边的阿弗洛狄忒。
“你好啊。”阿基琉斯朝阿弗洛狄忒打招呼,“看起来你今天有些不太走运啊,少年。”
阿基琉斯对阿弗洛狄忒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爽朗的笑容带着少年人的痞气和野性。
阿弗洛狄忒和阿基琉斯的视线对上,叽叽喳喳的麻雀站在阿弗洛狄忒的发丝和肩膀之上,叽叽喳喳地诉说着麻雀们看到的一切。
“希腊人!希腊联军!”
“我看到了!他是从海岸上来的!”
“他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
“他叫阿基琉斯!掷出的石子杀死了波塞冬的儿子库克诺斯!”
“危险了!危险了!墨拉厄尼斯!你要危险了!”
叽叽喳喳的麻雀在阿弗洛狄忒的肩膀子上跳来跳去,又很快飞走,因为阿基琉斯朝着阿弗洛狄忒靠近。
阿弗洛狄忒的眼眸带着多情和魅惑的神韵,他眼睁睁看着阿基琉斯靠近。
糟糕了……
阿弗洛狄忒想着,他不会战斗,面对一个侵略者,他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纵使他的人类身躯不会死亡……但若是遭受到敌人的侮辱,他可是会受不了的。
阿基琉斯看见麻雀飞走,鸽子盘旋在一旁的树上。
“多情的橡树上生活着的麻雀和鸽子,是美神的象征,但要我说,哪怕阿弗洛狄忒,也比不上你的美丽。”
阿基琉斯灿烂的笑容不曾熄灭,挑起的眉毛让他看上去有股野性。
阿弗洛狄忒退后了几步,他靠近马的腹部,将武器握住,静悄悄的,阿弗洛狄忒握住了赫菲斯托斯所锻造的那把黄金匕首——也就是之前赫菲斯托斯显灵的时候,赐予火神神庙的圣物,那把曾经是作为婚姻的聘礼而诞生的黄金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