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头伸进去?”
安诺尝试了很多种姿势,都没能把苦巴巴的猫头拔出来。
最后,还是工作人员拿来大钳子,把两根铁给绞掉,蓝茶才逃过被“圈养”的命运。
回归地面,老蓝使出一指禅不停地戳脑袋瓜:“一天天的,就没一天能安生的!”
“好了好了。”陈姥爷把委屈巴巴的孩子拉到身边,“说她干什么,又不是故意的。”
陈女士也出来护崽子:“继续吧继续吧,还没看弗罗斯特小姐当面接受呢。”
乌云密布的小脸瞬间喜笑颜开,两只小手按着安诺肩膀,推着她,让她背对城堡烟火。
继而,举高高戒指,扬起镀着彩光的小甜脸,单膝跪地:“嫁给我!”
工作人员逐渐褪却心有余悸,振臂高呼拉氛围。
安诺站在她跟前,眼眸低垂盛着点笑意,伸出左手:“我答应。”
男左女右,攻的在左边,蓝茶一顿,别有目的地打量着细白右手:“辣个,我觉得要不右手无名指吧……”
都这时候了,还在惦记着绝不可能实现的反攻大业。
安诺没有说话,手覆小白手上,强硬地带动她往前伸,将细圈套进无名指里。
拉起心里直呼“可恶”的人,单臂环着软腰,就着身后欣然怒放的绚烂背景,与其拥抱轻吻。
她给她一场浪漫烟火,她给她一生不渝承诺。
看起来棋逢对手,平分秋色。
但安诺觉着,是她占了便宜,仅仅用一天,便使惦记六年的人成为完全的私有物。
惦记的源头来自六年前盛夏——二八少女手里拿着一支冰淇淋,穿着一件白色小裙子,在阳光下热烈奔跑。
眼里盛着亮晶晶的光,朝气蓬勃,纯净美好,笑容比太阳都要明艳炽热。
一只小手朝前伸着,看起来,就像是冲她跑来,要扑进她怀里一样。
插在口袋的手莫名地想抬起,莫名地想接住那一束火热的小太阳。
手刚拿出来的时候,糖果味道的气息,却与她肩膀一擦而过。
“妈咪!”扑进身后的陈女士怀里。
那一刻,就好似一滴红墨,滴落终年死水一般的湖中,晕开几不可见的涟漪。
太淡太轻,细微的不易察觉。
日复一日下,悄无声息地弥漫侵蚀,终于变得再无法忽视,让人了然那股异样情绪代表什么。
她也没有去管,几乎是呈允许态度的任欢喜放肆横生。
然后,一直喜欢到今天。
……
烟火秀结束,本来大家想在游乐园好好玩一玩,但茶小姨死活不走,挺着个大肚子死活要做跳楼机。
茶小姨夫怎么软硬并施都没用。
大家就采用对蓝茶一样的措施——她不大过生日,家人谁也不大肆操办。
不玩,大家谁都不玩。
为了避免让陈姥爷出现热闹过后的清寂情绪,陈女士跟二舅舅他们都在祖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