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靖帝若再不另立储君,老臣就要撞柱死谏了,那边东江才用鲜血染红大地,朝堂的支柱上再溅上几滴血,东齐皇室可就真没啥好名声了。
迫于无奈,和靖帝立了萧凉为储。
要说不立行不行?行啊,找些理由敷衍敷衍就成,叫他们去撞柱,他们哪有这胆子。可闲置了一段时间没有忙政务的和靖帝就有些适应不了没有太子辅佐政事的日子了。
东江那边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也能放宽心去培养萧凉。
婉仪贵妃对改立储君这件事没有什么意见,每日烧香拜佛,将自己关在岁羽宫,为尚未有消息的儿子祈福,哪怕贵妃娘家的人三番两次的求见,贵妃娘娘也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萧凉莫名其妙扛上了太子的重担,每一天学习的压力压着他喘口气都难,学完为君之道再学帝王权术,学完帝王权术后还要跟着当时教导大皇兄的教习学武,还不如当时放养的生活滋润呢!
……
这时正值秋初,有不少人都染了风寒,宫内贵人也躲不过换季后的凉风侵袭。
和靖帝也病倒了,接连几天上朝脸颊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今早更是吓坏了萧凉,前一秒还在批阅奏折的父皇下一秒趴在龙案上人事不知。
萧凉还以为自己把父皇气死了,抹着眼泪喊着殿外的王公公,让他进来看看情况。
王公公听到小太子的哭腔,那叫一个急啊,连忙推开殿门,瞧见陛下埋头像是批阅奏折的样子,第一反应是,难不成小太子挨骂了?第二反应才是怎么头埋得比平时还低。
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喊着和靖帝,没反应,再轻轻拍了下和靖帝的胳膊,依旧没反应。
坏了,有问题的不是小太子,是陛下。
王公公将和靖帝的坐姿调整了一下,叫御前侍卫去喊太医。
瞧瞧陛下这张脸红得,比看见情郎的姑娘的脸庞还要娇艳。
呸呸,不是,这不是他想说的,莫怪……
太医是被御前侍卫连拖带拽拉来的,手上的药箱叮铃咣啷的响,总觉得要是放了什么名贵药材怕是要被撞个稀碎了。
太医见在场除了小太子外都是他能训的,美美的把王公公和侍卫骂了一顿。
“陛下热成这样,你也不知道劝着点?御前太监总管怎么当上的?还有你,有空拉我飞奔,没空把陛下放到榻上,真没一个让我安心的!”
这整不好九族都得没,谁还淡定从容啊。
王公公呼吸一窒,他也想啊,最开始他就有劝过,可谁让小太子还不能独当一面啊,真放任小太子一个人瞎胡闹,东齐皇宫得倒个个儿。
侍卫面色冰寒,老大少说老二,搁这站着也有一会儿了,除了确定是热外,一个有用的字眼都没说。
萧凉感受到三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氛,有些懵圈。
王公公和侍卫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能做什么呢?看起来父皇不是被自己气晕过去的。
“王公公,你先在这里守着,本宫去寻阿姐。”萧凉说完小步子就已经挪出了御书房,直奔教习所在的地方而去。
不出意外,萧弃应该在那里练枪。
萧弃刚同教习对练过,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她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汗,喘口气的功夫看见不远处萧凉倒着腿向她冲来,像是受委屈了,又感觉不是。
十一岁的萧凉跟个土豆似的直愣愣得砸进萧弃怀里,力道之重,连带着萧弃下盘都晃荡了几下,好悬没给一屁股坐地上。
萧弃没好气的把萧凉从怀中拔出来。
“都已经是太子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啊,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