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忽而的松解,促得亓名往前进了两步,既他无意,便顺势改了话折。
“瞧我,忘了正事,既然净空大师自小便在宓宗,应认识我天影的四大影将之一,我已叫雨影过来了,论辈分,你应称他一句‘师兄’!”
净空抖了青裟上的褶,转身相对而立,他未答亓名的话,反问了一句:“亓掌尊刚刚叫晚辈什么?”
亓名愣圆了珠子,心记起了早先,自己称他的那声“寂空大师”。
“那日,我一时口误!净空大师,不会要怪罪本尊吧!”
琥珀又在
指尖盘起来,净空的唇角,拉起一个像样的弧度,眼眸混成了一片凌厉之色。
他登坛入世之前,却也是不在乎什么“寂空”“吉空”的。
可如今,他不但霸得高位,更名驰天下……
“亓掌尊多虑了,我以为,你应称我一声‘尊主’的。”
。
三月后,气转微凉。
西华之上,云海之巅,被一片金枝所遮的长隐,迎了一女子,求见掌尊。
门僧在寺门口拦了又拦,还好撞见净空门尊的弟子苦上。
门僧便将此事求了他,苦上是个才及舞勺的小僧,年纪虽小,辈份也低,可他是净空门下唯一的弟子。
“敢问姑娘何事?”
苦上既已遇上此事,便先起寻问。
女子愁急了眼,一身尘土,来得匆忙,给她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灰质。
“小师父,你可还记得阿饶姑娘,就是三年前,要死要活,要嫁给你们掌尊的那个姑娘,你告诉净空……”
顿了一顿:“阿饶,要死了!”
苦上入宓宗才两年光景,不识阿饶,倒是被眼前女子的话绕得云里雾里了。
他转头望向二门僧,皆闭口不言。
“请姑娘等等,贫僧这就去回。”
苦上行了僧礼,遂一溜烟儿跑了。
“你若是说不清楚,带我进去亲自与净空说也行。”
女子朝不见的人影喊了一句,可觉还不够妥,又喊:“哎!你记得说,我是四海盟来的,佟淮天之女,佟茵茵!”
如此,于公于私,他应都要见了吧!
那苦
上回寺后,先饮了一杯茶,后进修室坐了一坐,连蒲团都未染上温,他便又去了诵经堂,听修禅的师兄们悬音袅梁。
待觉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回寺门说话。
“姑娘,小僧将话带到了,师父请姑娘回。”
“他人呢?”
佟茵茵像未听见那句“请回”一般,急问。
“天下之大,若是今日一个阿饶姑娘要救,明日又出个阿恕姑娘不活,我师父恐就不用参禅行功了!”
苦上声音清朗,眉目显幼,可话态有风。
说完此话后,他又单手竖掌,执于胸前,颇有几分他师父的姿态。
“姑娘,宓宗掌尊理得,是万佛归宗。”
这小和尚!
佟茵茵气得一抖,眼眶即刻转了几番水珠子。
“我若是自己能救,哪里还敢来劳烦里头那位武林尊主啊!你问他,江湖的事,他还管不管。”
“姑娘,请回。”
苦上又拦。
阿饶虽挟着碧灵剑,可在此地,必是无用的,况且时不可待,她知自己已耽搁不起,便愤然转身下了台阶,没走几步,又折回,持剑指着匾额上的“长隐”二字,喊骂:“算我瞎了眼,你回去告诉他,我此去定不会让阿饶死,我还要带她回来,再把你们这个金贵的万佛门搅合得翻天覆地!”
看着那姑娘骂骂咧咧地消失在竹林,苦上才算放了心,正要回去,一门僧拦他疑问:“掌尊在北山,你这就一个来回了?还回了那些话?”
苦上递了个白
眼,傲回:“不然,你以为师父怎么收我做徒,而不是你呢?”
。
入夜,长隐息舍皆静,众僧都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