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嘿嘿贼笑,却是娇声学星梦瑶道:“哎呀,哎呀,你又占我便宜,谁让你亲我的,我可不是楚凌惜!陆哥哥,我的脸香些呢,还是楚凌惜的脸更香香些啊?”
他说得是风情万般,可他男音做女,粗糙的乌鸦嗓门哪里有星梦瑶丝毫神韵,猛听得树丛中传了阵阵大笑。接着又钻出了七八人师兄弟来。
星梦瑶羞得满脸通红,又气又恼地呵斥道:“你们这些牛鼻子师兄,忒也无聊啦!”说罢拉起陆子耳,疾奔而去。只听得身后道:“你们这些牛鼻子师兄,忒也,忒也无聊了啦!”
陆子耳闻言,也是仍不住笑了出来,道:“二师兄还是这般孩子脾气,这可是他们第七次偷听我们说小情话啦。”
星梦瑶闻言,急道:“第七次,什么小情话,谁给你说小情话啦。”
陆子耳笑着摇头道:“好好好,不是说小情话,只是抱了一下,亲了一口。也不是第七次,该是第八次,第九次啦。”
星梦瑶见他也拿这事打趣,如何不羞人得紧,挥掌急出,使得一招“小桥飞雪”,右手食中两指并立戳出,直取陆子耳胸前穴位,这一招只求功敌胸前一穴,却无固定目标,正似飞雪飘落,不知那一片会落在桥上,那一片却立时就要飞入水中消融。
陆子耳也出了食中两指做剑来使,出得一招“蜻蜓点水”,和她招式相接的瞬间,抽身后退。
脚一落地,立时以迅速无比的速度反攻而回,使一招“春风剪刀”,架住星梦瑶右臂,双手反扣,握住了她的纤纤细手。
只听得她喝道:“好一个色鬼,瞧姑娘的‘棒打色狼’。”说话间使得却是一招“疾风劲草”,这一招要义正在以快、准、恨瞬间横扫对手。果然掌风骤然扑面而至。陆子耳急忙后退。
两人时常这般拆打练习,有时赤手,有时对剑,各自招式也都较为熟悉,这一番两人拆打了数十招,各自攻受兼备,若是星梦瑶只出其招,而不加其劲,陆子耳倒也能始终不败,他剑宗一支,招式上本就不弱。
但若星梦瑶配合上了内力,陆子耳便在三四百招之后渐落下风。
陆子耳心想清明,难得踏青不用习武,可别浪费了大好时光,是以拆了几招,便道:“姑娘手下留情,小生打你不过。要杀要刮都随了你啦,就是要我以身相娶,也是可以的啦。”
星梦瑶闻言,咯咯娇笑了几声道:“呸呸呸,谁稀罕你的以身相娶。”两人自然罢斗,不约而同往知返林深处走去。这些年两人约会日多,一有空闲便要腻在一起。
南剑门本就多是男弟子,星梦瑶又长得美若天仙,是以许多人都把她当做梦中情人,虽然知道她与陆子耳有了婚约,两人又是相亲相爱,但平日里仍旧想多看她几眼。
后来给贾大义一胡闹,众人竟然喜欢上了偷看陆星二人约会的恶作剧来。
两人时常在情难自禁,想要亲热一番的时候给众人从斜地里冲出来一阵恶搞,一番绵绵情意顿时消散不见,便似今日一般。
是以要找得个僻静的所在。知返林面积辽阔,又尽是竹子,一入其中,难辨东南西北,是以这段日子,两人都喜欢在竹林中约会。这时不约而同前往,竟直往那僻静所在走去。
走得多时,见四下寂静,陆子耳方才道:“就这里吧,他们定然寻不到我们了。”
星梦瑶闻言,却是晕生双颊,低头道:“偷偷摸摸,倒像我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一般。”
陆子耳闻言,亦是脸上一红,忙道:“这都怪二师兄——”说到此处,忽的打住,只听的远处有人声传来,两人俱是一惊。
刚想又被人发现了,却发现那声音颇为尖锐,似个女音。
陆子耳奇道:“这里荒僻得紧,不知是何人说话,莫不是还有人在这里约会。”
星梦瑶瞋了他一眼,心中却是奇道:“这声音好生熟悉。”
凝神一听,却是有人隐约在道:“??????找到证据啦???????幽冥堂堂主??????手刃仇人??????剑姬夫人??????”
听得“剑姬夫人”时,两人心头俱是一惊,知事有蹊跷,忙循声缓缓靠近。只见数丈之外,有四人鬼鬼祟祟地行事。四人尽着黑衣,只隐约能识出有两人身形相似,都是有些佝偻。
两人欲待靠近些,却见那四人忽然一惊,四面奔走,顷刻间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鬼手折白兔
陆子耳和星梦瑶追赶四人不及,只得作罢,但还未幽会,又受一惊,心情失了大半,又记挂那四个黑衣人说到“剑姬夫人”,以为要对其不利,是以便前往相告。
苏素娥和丈夫居住在半山上一处名叫小半坡的地方,距离众弟子只有两百余米。建得一座三层住院,闲雅幽静,取了个“半坡闲居”的雅名。
众弟子背地里都叫二人“半坡伉俪”,半坡氏族是华夏民族祖先中一支重要先人,乃是母系氏族的原始社会。
冷剑一贵为南剑门掌门,但在妻子苏素娥面前,却总是敬她更多,颇有妻子最大的意思,是以这“半坡伉俪”是一语双关,常为弟子背后消遣掌门之用。
陆星二人一路嬉笑,采花折柳玩闹着赶到“半坡闲居”。星梦瑶得师娘厚爱,又同是女子,得师娘亲许随意进出。但陆子耳却不敢放肆,立在门外躬身道:“弟子陆子耳拜见师父师娘。”
只听得苏素娥清泠声音回了句:“进来吧。”这才遵照长有之序,跟在师姐星梦瑶后头进了屋子。
苏素娥盘膝而坐,正在练功,星梦瑶见门之后,也不行礼,却是笑嘻嘻地直接走到她身旁,拉着她手亲近道:“师娘,你不去踏春,干么一个人在这里练功打坐,岂不是无聊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