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得好好活着?不然便宜我了。我可不乐意让我孩子以后喊别人‘妈’。”裴铎说到此,自己先慌乱了些,咬着她的唇试图让她振作些,他见过很多病人,坚定的心智和求生欲总能创造奇迹,“睡觉吧,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嗯。”
盛笳躺在他的胳膊上,真的踏实地睡了五六个小时。
醒来时还不到七点,裴铎在她身边说还早,让她再睡一会儿。
回笼觉睡得更沉一些,盛笳被梦魇住,梦到了姐姐去世那日,董韵在医院冰冷的楼道中嚎啕大哭的样子,扭头看她的眼神,让盛笳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仇人。
她的手无措地抓在空中,忽然惊叫了一声,“妈妈!”
现实中,她也恐惧地想要抓住什么。
她真的抓住了,一个坚硬的手腕。
她睁开眼睛,裴铎正在手边,抬起眸子看着满头大汗的她。
“做噩梦了?”
他问。
盛笳侧着头,慢慢坐起身,没有回答。
在裴铎的掌心中,正静静躺着一枚钻戒。
耀眼的血红色,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求婚(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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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笳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心脏先猛烈跳动起来。
从很小开始,盛笳对于一切即将到来的事情都是先选择逃避。
她故作轻松地问:“你干什么呢?”
裴铎抬头看着她,拉起她的左手,轻轻摩挲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两人一直将那对银素戒戴在左手中指中,代表自己正在热恋。
盛笳的无名指始终是空着的。
裴铎慢慢笑起来。
桃花像是在他的眼角盛放。
只要他想,温柔的时候可以让盛笳仿佛躺在云端。
裴铎察觉到自己的紧张,他放低声音,当做微微的掩饰。
“盛笳,我其实一直没有想好这一天应该在什么时候来临,也没有想好该以什么样子出现在你的眼前。”
盛笳吞咽着口水,轻轻屈起手指,抓起床单。
她一直认真看着他。
“我想过各种各样的惊喜,恨不得你能记一辈子,可我现在更想给你一个承诺,让你一辈子都踏实,有安全感……”
他微微动了一下,单膝跪地。
——就在盛笳平日清晨醒来的床榻边。
盛笳的手指慢慢放在他的手掌边,像是抓住了一种细水长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