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他就被人威胁过,惹这位夫人不高兴,今夜一文钱都拿不到。
若是客人就这么离开,不仅惹人耻笑,还会砸了他的招牌。
闻言,裴言渊气极反笑,竟不知他在别人眼里,身份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什么先来后到?伺候夫人还要分时候吗?
他是莺莺的夫君,与她亲近是理所应当,何时需要排在这狐狸精后面了?
裴言渊厌弃地扫视四周,实在看他不顺眼,不愿自降身份与这种人纠缠,烦躁地走上前去,毫不犹豫地掐住他的脖颈。
少年身娇体弱,只会哄人开心,完全无法与见惯生杀的将军相较,也根本想不到这人会动真格。
他近乎整个人都被他凌空拎起来,双腿无力地扑棱,咳嗽着喘不上气,面颊涨得通红,眼泪汪汪地摆手求饶,却不敢向林知雀求助,生怕他一怒之下当真夺他性命。
林知雀独自咽下两块梨,酒劲儿终于消退不少,谁料一转头就看见这种状况,惊得愣在原地。
她赌气说的玩笑话罢了,就像这家伙时常骗她缺心眼,怎么较真起来了?
屋内莫名弥散醋味儿,还是尘封多年的陈醋,尝一口酸得牙根发麻。
但林知雀只是多看几眼,同情地瞄着那少年,收回险些迈出去的脚步,全当没发觉这家伙的心思。
夜不归家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在乎。
早干嘛去了?
幸而楼下的人听着声音不对,匆匆赶了上来,蓦然撞上这一幕,纷纷吓得冲上去劝阻。
陈陵远暗道不好,生怕闹出大事儿,焦急地喊道:
“诶诶,侯爷松手!”
他无奈地扶着额头,强行拉开这两个男人,好言好语劝住裴言渊,拼命朝少年使眼色,哀求般让林知雀跟上,这才极其艰难地稳住局面。
一行人不太和谐地下了楼,少年心有余悸地喘息,面容依然泛着血红,双眸含着两汪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下一刻就要哭出声。
殷惠儿十分配合地走上前去,给他塞了满满一包银子,立刻让他破涕为笑,安静地去后堂歇息了。
“侯爷,这回是下面的人不仔细,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陈陵远低头弯腰,送裴言渊出了大门,满脸都是苦相。
“再有下次,你这铺子也不必开张了。”
裴言渊面容冷峻,眼尾余光毫不留情,轻轻一瞥胜过无数训斥,让陈陵远惊出一身冷汗,连声应是。
马车已经备下,他抱着莺莺坐上去,让她横躺在腿上,随着颠簸轻微晃荡,蓦然加大拢住她的力道,疼得娇人儿“嘶”了一声。
黑暗中,裴言渊俯身贴近她的唇瓣,指腹爱怜地轻抚,不听话地下移,刻意停留在松垮的衣带活结上,指节绕着丝带打卷,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