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偷偷藏下三枚晶石,他没有说;他找到了网店,购买了牛奶,也没有说;他知道仓库前面的那辆车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现在想起一直背对着她而坐的沈秋,林可可很想知道他当时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韩夏已经翻完了,她半搂过好友的肩膀:“他死了,我们还活着。”
林可可将脸埋在韩夏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只有徐春搞不清状况,但又参与不进去,只好站起来殷勤地收拾桌子,然后大呼小叫:“唐姐,水龙头里真的有水啊,这水能喝吗……”
眼开徐春就要将油腻腻的嘴巴凑上去,唐安赶紧阻止:“你喝这个干嘛,那里有饮水机,冰箱里也放了矿泉水。”
徐春缩回来,嘿嘿笑着:“我好久没看到水龙头里流出来这么清澈的水了。”一直没心没肺的他,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惆怅:“回到现代社会的感觉真好。”
这三人也只是二十出头的小青年,甚至还没有离开学校。末日的七天,加上昨晚的惊魂一夜,他们确实太疲惫了。
唐安将空间留给他们,走出了小洋房。
联邦历1099年3月20日,星期日,果然是一个热死人的大晴天。早晨8:11,温度已经到了46c,唐安撤开身上包裹的水流,伸出手接触火辣辣的阳光。
确实火辣。
水流迅速恢复,唐安漫不经心打开车门,她同时还在观察脑海中的透明鱼。
从昨天被累晕之后,小鱼一直趴她脑海里装死,偶尔动一下鱼尾巴,显示自己还活着,说不定也有向唐安抗议的可能。
透明鱼罢工后,唐安的水异能并没有消失,只是很明显地水平下降。
比如她之前面对毒辣的太阳直射,根本不用在身上裹一层水流,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在保护她。
而比起之前,现在制造这层薄薄的水流,也让唐安更费力了一点。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恢复活力呢。
唐安正要关上车门,感觉自己小腿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她低头,看见一双愤怒的红色眼睛正瞪着她。
唐安:……啊,好像是忘了还有只兔子。
在进入庄园后,她让黑甲自己去找地方玩,但坐在车前盖上的白乙,则被彻底遗忘了。
毕竟跟身高两米多的狼犬相比,半截手臂那么长的白兔子,是有些不起眼的。
但这些唐安不会承认,她行云流水地抱起白乙,摸了摸它娇小的兔头:“刚刚去哪里玩了,玩得开不开心呀?”
白乙亲切地回了她一个光球。
这个拇指大的光球正好打在唐安胸膛上,还没等她哎呀一声,已融入她的身体。
唐安愣了一下,摸了摸胸口。不痛不痒,只有一点暖暖的感觉。
那团光进入她体内后,又四处散开,有一些向上,进入她的脑海,变成了光做的水,汇聚到透明鱼的身下。
鱼鳍快乐地晃了一晃。唐安期待地看着它,但小鱼又没有了动静。
她举起白乙,跟它大眼瞪小眼:“再打,接着打我。”
白乙从没有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于是它被从腋下举着,两条后腿在空中荡啊荡,就是不开口吐光球。
唐安无奈,换单手举兔。她轻轻拍一下兔头,兔子迷茫地看着她。
“朝我吐光球。”她命令。
“噗”,既然这么诚心诚意要求,白乙只好照做。
拍一下兔头,吐一个光球。拍一下,又吐一个。
透明鱼越来越活跃,唐安喜上眉梢。
她晃了晃手上的大白兔子:“不应该叫你白乙的,应该叫你充电宝啊!”
充电宝在空中无力地蹬着两条腿,两只耳朵也无力地垂下。
“没电了?”唐安喃喃自语,她去看白乙的状态,发现恐惧已经消除,饥饿依旧□□,除此之外,还多了疲惫。
将车启动,唐安坐稳后,从仓库里往外掏东西,放在副驾上:“水果,蔬菜,肉干……想吃什么自己吃。”
她期待地看着白乙,但白乙兴致缺缺,三瓣嘴动了动,只在白菜叶子上闻了闻,也没下口。
唐安戳一下兔头,兔子干脆直接躺平,变成了一张兔饼,显示它真的一点电都没有了。
这幅被榨干的样子,让唐安良心不安。她思考,榨兔救鱼不可取,凡事要看长远。
于是唐安顺着油光水亮的兔毛摸一圈,慈爱地看着充电宝:“你是不是还有很多兄弟姐妹,它们在庄园外孤零零地一群,多可怜啊……”
喂白乙一支晶石能源管后,充电宝充满了电,还殷勤地把兔头塞到唐安手掌下让她摸,但再也不肯让唐安榨干它。
透明鱼已经恢复大半,虽然没有以前活泼,但好歹开始活动。
唐安放下心,开车去大门口溜达了一圈,趁着天亮了但还没很热,先把几具尸体处理掉。
唐安捂着鼻子凑近观察,这里的血腥味隔着一层水也十分浓重,她紧皱眉头。
野兽尸体上都是大型动物的爪印和咬痕,它们并不直接死于月绒兔们的攻击。
唐安猜测,应该是四只野兽搏斗时,兔子们在旁边放冷箭,封印住了其中一只或多只的异能,而等到最终胜利者决出时,其当然不会是精力充沛又数量庞大的兔子们的对手。
虽然只收服了白乙一只,但因为对兔王拥有绝对掌控,唐安也能指挥其余小兔子。
她抓了几只过来,扒它们的耳朵,揪它们的毛,又倒拎它们观察个体差异,也威逼它们朝她吐光球——不知怎地,唐安觉得这些兔子们吐光球吐得很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