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骂归骂,却也歇了想掺一脚的心思。
反正这里不行的,不是他一个。
临村死了许多人,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司徒陌循急着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不想再耽搁下去,道:“有什么我能做的?”
“手给我。”无心向他摊开手。
司徒陌循不加犹豫,依言抬手。
无心干脆利落地握住司徒陌循的手。
司徒陌循身边众属下却一个个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这就牵手了?
众所周知,司徒陌循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外面把司徒陌循宠幸无心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但他们清楚自家王爷的为人,对那些不三不四的话不屑一顾。
他们王爷精贵得很,怎么可能跟一个小子不清不楚。
可这两人就这么把手牵上了……
虽然是这小子主动,但他们王爷居然就这么受了,完全没有丢开的意思。
即便有共情的由头在,他们仍然被闪瞎了眼。
所有属下突然变成了木头呆瓜,司徒陌循即便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也不禁向左右属下看了看。
众人感觉到自家王爷扫过来的疑惑目光,连忙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这一装,反而越加意味不明了。
司徒陌循见众属下一个个神神怪怪,也懒得搭理,回头过来,见无心持着他的手一动不动,以为共情出了问题,问道:“怎么?”
无心握着司徒陌循的手,热意顺着手传开,舒服得他眯着眼差点哼出声,听见司徒陌循问话,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
想到一会儿共了情,所知所感都将变成云娘的,手上的暖意便不会再有感觉,惋惜地叹了口气,只恨不得在还没共情以前,把这暖乎乎的手用力捏两捏。
但周围所有人都盯着司徒陌循的手,好像生怕他们家王爷手上的肉被他掐走两块。
无心死了搞小动作的心,道了声:“没事。”然后加了句:“闭眼,开始了。”
司徒陌循刚闭上眼睛,不属于他的记忆撞进他的识海。
太安谷太安村!
女子闺房。
云娘和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坐在桌边,她手中捧着一件嫁衣,正在修补。
女子看着一点点修补好的嫁衣,长嘘了口气,她说:“幸好有你,要不然,我穿着这破了洞的嫁衣过门,不知道会被婆家的人如何看轻。”
云娘笑笑不语。
她绣功极好,早些年家里穷,虽然卫介个个月都把军饷尽数寄回家中,但刘氏守寡多年,一个人拖大两个孩子,家里穷得朝不保夕,房屋更是破烂,直到卫介参军,生活才所有好转。
但寄回家的钱修补好房子,所剩无几,刘氏母女的日子仍然难免拮据。
为了贴补家用,刘氏依然给人洗衣。
刘氏常年给人洗衣,手脚落下了病根,刘氏从来不说,但云娘却知道一到阴雨天,母亲的手和腿便会痛得一晚一晚地睡不着。
于是她便接些给人绣花和修补衣裳的活来贴补家用,让母亲能少给人洗些衣裳。
后来卫介回来了,不再让她们母女接活干,但她名声在外,有人遇上难修补的东西,仍然会找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