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放下手,用带着血的手撑着地,坐直了身子。
莱姆斯先是看了看身上已经愈合的小伤和那些还未愈合的伤口,然后勉强站了起来。他先是扫了一眼被他搞得乱七八糟的房间,轻轻叹了口气之后用酸痛无力的腿走上楼梯,打算先把身上的血洗掉,然后穿上衣服。
因为身上还有未愈合的伤口,所以莱姆斯这个澡洗得很快,基本上就是用热水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上的血。洗完澡之后他从书包里掏出绷带缠在腰间和被自己咬伤的右小臂以及被抓挠的大腿外侧。
他庆幸因为狼人极佳的愈合能力他不用去找庞弗雷夫人开药。
简单地处理好伤口之后,莱姆斯穿上内衣躺在了床上,他的身体非常疲惫,但是精神在疲惫的同时却也开心又过去一个满月。
最终,他吃了一些邓布利多留下来的食物,并且非常开心地在糖果袋子里找到了一颗之前没有发现的巧克力,
于是,吃完巧克力之后更开心的莱姆斯睡了过去。
直到下午。
吃饱喝足睡了个好觉的莱姆斯醒过来之后在床上先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再穿上裤子套上长袍收拾好仪表。
又过了一个满月,他感觉自己又得到了一个月的新生,虽然这种煎熬直到死亡才能结束,但他早已学会如何在现有生活中获得更多快乐。
于是他找了一颗颜色十分缤纷的糖果塞进嘴里,在满嘴甜蜜的水果味中莱姆斯先是收拾好了床铺,装好了书包,然后又去收拾了浴室——但是最大的问题却是他昨天晚上搞了“破坏”的一楼。
莱姆斯掏出魔杖,在走下楼梯的同时仔细地回想着这半个月来所学的魔法原理以及魔咒,然后又仔细想着在家里的时候母亲收拾东西时候会用到的魔咒……似乎是……
“清理一新?”莱姆斯仔细回忆了半天,最后终于觉得差不多是这样一个魔咒。
一楼被破坏得十分严重,莱姆斯努力从血迹中辨认着地毯本来面目,昨天他曾蜷缩的椅子不知什么时候断了一条腿,墙上也多了深深浅浅的抓痕。
“清,咳,清理一新。”莱姆斯回忆着自己母亲施咒时的动作,魔杖一抖,一阵小风吹过,灰尘在窗缝漏下的光线中飘飞。
莱姆斯看着好像干净了一点的地毯,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门道。
他再次尝试了一下:“清理一新。”
这次的效果好了很多,地毯几乎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莱姆斯受到了鼓励,他看着断了一条腿椅子和布满抓痕的墙,又开始努力回忆“恢复如初”是怎么弄的。
最终,莱姆斯用了十分钟就把房间恢复成昨天的样子,莫大的喜悦和成就感席卷了他的心。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觉得现在回去还能赶上最后一节课,于是就连蹦带跳地跑上了楼,从床下拿起书包之后又“噔噔噔噔”地跑下楼,直接钻进了地道。
从地道钻出去的莱姆斯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外面的明亮,他穿行过幽绿凉爽的禁林,敏感地嗅到了很多魔法生物的气息。他有一点紧张,因为魔法生物都是有很强的领域意识的,而碰巧他不仅仅是普通的小巫师,还是一个刚刚变身气味比较浓重的狼人。
但是显然莱姆斯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直到走出禁林他都没有碰到任何危险,虽然他确实感觉到了森林之中有一些窥探的眼神,但邓布利多教授显然和这森林中外围中有地位魔法生物都打好了招呼。
除了海格,没人注意到一个男孩从禁林中走出来。而富含同情心的海格昨晚正巧在猪头酒吧喝酒喝到很晚,所以他听到了那些不知道缘由听起来很恐怖,但是知道缘由之后心里就会非常难受的吼叫哀鸣声。
他目送着那个孩子走上草坪,走上通往城堡的小路,却不知如今他满心担忧的孩子以后会让他疲惫不堪,几乎用了整整七年与他以及他的朋友们斗争,让他们能够远离禁林。
起码在不被允许的时候能够远离禁林。
莱姆斯回到学校的时候刚刚好距离上一节课结束还有十分钟,他快速地爬上格兰芬多塔楼,找出课本放好——哦,他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把糖果带去吃还是晚饭回来再吃。但是莱姆斯毕竟是一个好孩子,虽然有着迫切地想跟朋友分享的心,但是他还是把糖果袋子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在了床头。
弄好一切之后莱姆斯觉得时间还来得及,于是就不那么匆忙地走下楼梯,前往地下教室上魔药课。
或许是因为朋友间的缘分吧,莱姆斯走到四楼的时候正巧赶上下课,他就站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詹姆斯和小天狼星,结果没在耸动的人头中间看到他们,反而是詹姆斯挎住了他的肩膀。
狼人·霍格沃茨4
“果然是你莱姆斯,我看着就是你。”詹姆斯嘻嘻哈哈地说,但是飞快地又转变成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但是要我说,你可回来得太快了,好不容易的假期你就不知道延长一些吗?一天半?不是我说,你真的对不起你辛苦坐的骑士公交。”
“你说是吧西里斯。”
小天狼星偏头看了他们一眼:“莱姆斯显然不是和你一样想逃避上课的人,詹姆斯——对了,你母亲身体什么样?”他转头认真地看向莱姆斯,“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有什么……情况发生吗?”
“没什么事。”莱姆斯在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愧疚,但是他没办法告诉朋友们实情,于是就只好用一个个蹩脚的谎言来掩盖他必须隐瞒的一切,“我妈妈只是偶尔会比较严重,一般时候都挺好的……是那种不一定什么时候发作的老毛病了,谢谢你们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