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本就在当今社会占领绝对领导的地位,韩清读大学时被父亲送去了一所全封闭军事化管理的alpha大学。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也有些成绩非常突出卓越的寒门子弟,总之是个人才济济的地方。
作为韩家独子的韩清总是什么都能得到,什么都能做到,但他没有自己强烈的热爱和父母投注的作为希望的筹码,所以又总能一身轻松的全身而退。
可韩清如今也二十几了,当年的大学同学有不少都干出了不错的成绩。
大学同学们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大家都是一出生就站在象牙塔顶端的人,生来就是为了走向更高的楼层,去俯瞰整个城市。
他也开始不满足父母和家庭、或者是alpha身份所给予他的东西,他想要亲手开拓他的人生。
于是权衡利弊了一番后,韩清选择了他最擅长且感兴趣的东西,游戏。
当下为实现自我价值当上“韩总”、烦躁加早退的韩清没处去,坐在车里又把工作全部发给lilian,让她吩咐布置下去,临了加一句:“回头我给你涨工资哈。”
又静默了片刻,突然间韩清想到了什么,从公文包里翻出来那张金色的画展入场券。
他看了眼日期,正好截止到今天下午六点。
韩清犹豫半秒,然后发动了汽车。
画展的地点在市里一家规格不错的艺术馆,画展名字叫《错落的十七年春》
大概是因为已经进行到最后一天了,展厅里的人并不算很多。一幅幅精美的画作被挂在墙上,画作前面放着浅色的隔离带。
韩清一一浏览品鉴过去,再一次感慨陆未眠的笔触,不难看出他的技巧要领掌握非常好。
在走到下一幅画面前时,韩清停住了。
这一幅画与其他所有画都不同。它放在画展正中央的位置,用了香槟银的雕花裱框,左右两侧悬挂了像剧院舞台帷幕的幕布。
画的是一个在光下的少年正侧着身子吹奏萨克斯,灼眼的阳光遮住了他的脸。风吹动了,他的衬衫和领带随着风在空中飘扬。而他正如同那自在灵动的风。
这幅画的名字就叫《他》
其他画作更像是对技巧和画面情感的表达,唯有这幅,能够一眼就看出画家对其投入了很多很多感情。
感情是一幅画不可缺少的元素,是艺术的灵魂,也是艺术家灵魂的投注。
好像能透过这幅画一眼来到那个黄昏,风声与吹响的萨克斯一同流入耳畔,代表着自由与快乐的少年像即将展翅高飞的白鸽。
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伸手去触碰一下,但又好像在触手可及的那一瞬间猛然惊醒,发现这个少年离自己那么遥远。
台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韩清扭头向那处看去,发现是陆未眠正兴冲冲向自己跑来。
陆未眠今天也穿了一身浅色系的衣服,还戴了一顶有白色线条的贝雷帽。他的脚步太轻盈雀跃,宽松的裤腿就像浅白的裙摆在晃动,像欧美电影中阳光温柔的午后,小跑着去见爱慕的人的主角。
他跑到韩清眼前时还呼吸不稳,脸上却已浮现出浓厚的笑意,“韩先生,你来了。”
“怎么样?喜欢这幅画吗?”陆未眠与他并肩站着,同样看向那幅《他》
“嗯。这幅画感觉……和你展出的其他所有画都不一样,像是特地画给某个人看的。或者说,是你画给自己看的。”韩清微微眯了眯眼睛,道出心中所想。
陆未眠沉默半秒,脸上流露出一闪而过的眷恋,随后又笑着打了个响指,“bgo。”
“是蒋酌吗?”韩清故意压低声音问他。
紧接着他听见身旁的人发出一声短促的诘笑,“不是的。”
“他是我的缪斯,那个拯救我的人。”
乍一听这是一句有歧义的话,但当韩清看向陆未眠眼底的时候便知道,他说的“缪斯”“拯救我的人”指的是画中的少年,或者说与这幅画有紧密联系的人。
陆未眠久久凝望着这幅画,深沉又执着的眸底流露出难以言述的情愫,只一眼,便能让人觉察他对其的用情至深。
看到陆未眠这般专注,韩清转过身继续与他一起欣赏这幅画。
“你真的…很闪耀。”韩清缓缓眨了眨眼。
“嗯?为什么?”听到这句好似喃喃自语的话的陆未眠很快接上。
喉结滚动,韩清继续说:“你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在自己的领域像启明星一样闪闪发光。曾经我的老师就告诉过我,当艺术家积累了一定的名声之后,有价值的就不再是他的画作,而是他的名号。哪怕只是在白纸上画了一条线,也能受到追捧和拍卖。”
“可是你的画作是活的。你赋予了它们生命。”
陆未眠放在腹部前的两手握拳,微长的指尖戳进他的手掌心里。
他花了靠近一分钟才调整好情绪,这番话让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泡在粉色的草莓味气泡水里,几乎有些头晕目眩站不稳。
“韩先生,谢谢你,你能这样说,这一切都值得。”
陆未眠的眼睛很湿润,像含了一层欲落的泪水,看得韩清一怔。
“你……”“眠眠!”
韩清的话被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打断。是蒋酌。
同样听见呼唤的陆未眠眼底闪过一丝不爽,好像在责怪他突然闯入。尽管转瞬即逝,但还是被盯着他看的韩清察觉到了。
大概是从外面赶来的蒋酌手上还拎着两个保温袋,他一把搂住陆未眠的腰,惊讶道:“韩清你咋在这儿?”
“我来看画展啊。”韩清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