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寒衣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大,像是不敢相?信,天底下还有人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一边暗自感叹,自己有时候真的?有些不是人,一边又偷偷地瞄他?。刚才被她气出来的?几分泪意,还没降下去,眼尾红红的?一片,当真好看。
僵持半晌,他?终于被她的?无赖击败了,低下头去,声音闷闷的?:“在主上心里,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我没有那?么?想。”
“你明明已经想了很久了。”
“不是,”她微笑着,抬手摸了摸他?脸颊,“只是,我总要为你多想一点。女子保护自己的?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
自己的?男人。嗯,她是这样?说的?。
她以为,在这个世界,男子大约会喜欢听见这样?的?话,至少应当为之感动几分。
然而江寒衣却轻轻一下,拍开了她的?手。
“我不用。”
“寒衣……”
“我从五岁进王府,就是一个影卫,我吃过的?苦,受过的?训,这世上绝大多数女子,都没有受过。我不需要主上来保护我。”
他?的?声音不大,好像只是一五一十,在陈述一个事实。但从他?微微昂起的?下巴,和清亮的?眼神里,姜长宁还是隐约窥见了他?的?自信,和少许的?锋芒。
一种他?几乎从不在她面前展露的?锋芒。
她不由片刻失语。
他?的?睫毛就轻轻颤了颤,应当是自己也知道,在这个世界,这样?说话的?男子,并不招人喜欢。但他?还是固执地说了:“主上并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姜长宁望着他?,很久没有说话。
他?脸上就摆出一副平静,又视死如归的?架势。好像单等着她讨厌他?。
她忽然笑了:“嗯,我不知道。”
“……”
“对不起,”她倾身过去,拥住他?,轻轻贴在他?耳畔,“是我错了。”
怀里的?那?个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好像刚才已经下定决心豁了出去,突然听见她这样?爽快地认错,反而无所适从。
她侧过头来,唇顺势就落在了他?的?颈间。蜻蜓点水,吻得很轻巧,又很慢,但立刻就听见他?的?呼吸加快了。
“主上你别闹。”
“那?你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先?放开我。”
“不要,就这样说。”
几息之间,他?的?呼吸就乱了,被她抵在床头,胸膛微微地起伏着,明明唇上还并没有被亲,却已经红润起来,像春天里的蔷薇花色泽,泛着水光。
假如他?真想推开她的?话,应当不费吹灰之力。但他任由她耍赖,将他?箍在怀里,只闭了闭眼,声音很轻。
“我想要……”
开了个头,又停住。好像很羞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