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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也。
江知也。
这个名字在口中几番辗转,段泽闭上眼睛,心脏猛然抽痛起来,仿佛有千万根银针穿心而过。
他紧攥着发僵的指尖,咬牙咽下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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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担忧弟弟病情、不远万里赶回来的陈家二公子到了。
他一听闻段泽居然就在落霞院,衣服都来不及换就闯了进来。
彼时江知也正在吃剥好的冰镇葡萄。
听见花窗那边传来的巨大动静,他还以为是北派的人终于来救段泽了,忍不住皱眉,心想来的莫不是废物,怎好这样明火执仗冲进来?
正打算装模作样地喊声有刺客,把陈命叫过来,就听闯进来那人沙哑道:“百药谷行走的死,到底与你有无干系!?”
江知也的神色猝然凝滞。
他竖起耳朵。
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江知也以为他不会回答。
段泽终于开了口。
“有。”
紧接着就是一声重物翻倒的闷响!
江知也猝然捏碎了手里的葡萄。
深紫色的汁液从指缝流淌而下,滴滴答答,在衣服上晕开了一大片。
他呆呆地看着,眸光有些涣散。
葡萄汁的颜色重影交错,逐渐鲜艳起来,变得殷红刺目,好像临死前见到的满目血色。
“咣当”!
满满一碗葡萄被打翻在地,滚得到处都是。
门外的侍女闻声惊慌地跑进来,失声道:“三公子?三公子!别、别碰那碎瓷,当心伤手!”
陈千山也匆忙绕过屏风,皱眉道:“怎么回事?”
江知也蹲在地上,手里紧攥着一片碎瓷,瓷片割得手掌鲜血淋漓,他却仿佛不知道痛。直到被人拉了一把,才踉跄着站起来,勉强分出一丝神智应付眼前。
“……二哥。”他眨眨眼睛,像是失了魂,喃喃道,“我……好痛。”
陈千山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喝道:“大夫呢?赶紧找大夫过来!这就是你们说的治好了?!”
“这、这……二公子,大夫说三公子高烧多日,因此变得有些、有些傻……”
“拿碎瓷割自己,有这样的傻法吗?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是是……”
过了一会儿,懵懵懂懂的宋阮被推搡了过来。
“年纪这么小?”陈千山瞧了他一眼就皱眉,“没有别的大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