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江知也吐了龙眼核,掰着手指算道,“当年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十六,你十八,如今过去了整整六年,你都二十四了……唔,现在是七月,陈野差两个月才满十八,差了六年还多,可不就是被你这老牛吃了嫩草。”
“那我不吃了。”段泽用帕子擦净手,作势要掀开车帘子下车,“把你这株嫩草原封不动地栽回陈氏山庄去。”
“哎哎,别!”江知也赶紧拽住他,“栽在流云渡挺好的,我、我还想吃龙眼。”
“自己剥。”
“我……哎哟腰疼。”江知也扑倒在软枕上,无赖道,“嘶,腰好痛,要断了……”
段泽支着下巴看他装,眼里笑意都快溢出来了,须臾,假装关切道:“很疼么?我再给你上一遍药,把衣服解开看看。”
江知也:“?”
江知也警惕道:“不用了,已经好了。”
“好了?那更好。”狭小的车厢内无处可躲,段泽轻易就将他抵在了车厢壁上,轻轻蹭着柔软的嘴唇,叹息般地呢喃道,“江知也……”
“等等,我还没好……唔嗯……嗯……这是马车、唔唔……”
好在段泽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没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只是把他圈在怀里翻来覆去地亲,亲得江知也都害羞了,满脸通红地把自己埋进了软垫堆下面。
马车外,傅陵游面无表情地往耳朵里塞了两团纸,狠狠一扬马鞭:“驾!”
风尘仆仆的马车在药庐门口停了下来。
大门陈旧,漆面脱落得斑驳,风吹日晒之下添了不少裂痕。那行“段某与狗不得入内”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个隐隐约约的段字。
江知也迈上台阶,指尖刚碰到门环,大门就吱呀地开了。
门内是薛峰,他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毛。
“你可算回来了。”他道,“再不回来,老子就要杀到流云渡去要人了。”
江知也眼皮狠狠一跳,暗道不妙。
他是让薛峰在流云渡附近找个地方等着,没想到这厮竟然直接来了药庐,这下可好,撞上了。
……真是冤家路窄。
段泽站在台阶下面,抱着剑,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薛峰。
薛峰也注意到了他。
一个在药庐等着“陈野”,一个会把“陈野”带来药庐,显然两人都是知情的。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须臾,两人异口同声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你果然是知道的。”
段泽盯着薛峰片刻,眼眸微敛,再看向江知也时,眼神变得幽幽起来:“他知道得比我早,是不是?”
江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