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在夜风中滚烫无比,似乎要攫走所有的空气,皱得不成样子的披风从身上滑落,凌乱地铺在瓦片上,十指紧紧相扣,轻云蔽月,月光敛去,夜色吞没了所有微弱的挣扎。
“江知也,我病了。”段泽轻轻吻着他失神的眼眸,“所以路过此地……来寻良药。”
“不是…嗯…………”
“你说你想要独处一阵,又为何要骗我现身?”段泽没打算听某人的狡辩,只是在细碎的吻的间隙喃喃自语,旋即又覆身压上,往前一送,将他拥得更紧,在耳边低语道,“你只是在流云渡呆厌了,不是厌倦了我……否则怎么会默许我跟着?”
“呃…!”江知也猛地仰起了颈,死死抓住他后背的衣服,挣扎着乱蹬起来。
鱼入网中,无力自主,只能被湍急的流水席卷着,上下沉浮,不知要去往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月色又皎洁起来。
江知也却没有见到。
他沉沉地睡了过去,躺在段泽怀里,只裹着一身披风,垂下来的胳膊满是暧昧的痕迹,手腕上还有一道隐约的勒痕。
段泽抱着他进了屋,须臾,似又起了动静。
翌日中午,江知也才懒洋洋地从屋里出来,靠在长廊的栏杆上,重新思考起段泽黏人这件事。
俗话说得好,堵不如疏,其实也没什么坏处,再说,自己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非得和段泽分开。江知也望着远处,想道。不然疏起来可真要命。
远处碧空晴朗,干净得没有一丝云。
自然也没有阴霾。
过了会儿,段泽喊他吃午饭。
“来了。”江知也拢了拢松松垮垮的外衣,也不在意身上的痕迹是不是露了出来,踩着小叶紫檀木屐,趿趿趿地过去了。
番外·相遇八年纪念日
最近段泽时常不见踪影。
江知也去找他十次有九次落空,还有一次撞见疑似在门口望风的张羡。
江知也:“?”
他揪住张羡问道:“段泽在里头干什么?”
张羡:"…堂主在里面午休。”
“哦?这样。”江知也一抬眉毛,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作势要离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就给了门一脚。
“砰”!
书房的门轰然大开。
段泽浑身一震,睡眼惺忪地从桌案上抬起头:“江……知也?”
江知也不吃他这套,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前,“啪”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东西抖了抖:“少来!你脸上印子都没有,睡哪门子觉?”
“…”
“说,背着我在做什么?”江知也绕着他转了一圈,狐疑地四下看了看,随便挑了个离得最近的柜子打开来,“该不会在私会什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