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也:“?"
江知也:“我让你背我……哎!”
段泽将他打横抱起,紧紧搂在怀里,边走边威胁道:“再废话,把你扔了。”
江知也:“???”
“不是,你叫什么?”他诧异地挑了一下眉毛,“风泽堂里除了段二没人敢这么和本神医说话,你这小卒胆子还挺大。”
段泽心想,可不就是么。
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诉江知也自己是谁,江知也就搁那儿嘀嘀咕咕上了:“你说你,学什么不好学段二说话,他那张嘴别提有多惹人厌了,好样不学学坏样。”
“……”
段泽再次把道明身份的念头吞了回去,抱着他,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很快,两人便回到了掉下来的地方。
段泽把身上所有的信号弹都点了,总算将头顶那几片厚实的阔叶炸穿,放出了求援信号。
等救援到来的这段时间,江知也和“无名小卒”说了很多话。
无非就是些关于段泽的闲话。
段泽认真地听了很久,愣是没捞到一句完整的好话,不是先褒后贬,就是明褒暗贬,要不就是带着点酸味儿的阴阳怪气。
段泽:“……"
说到后来,江知也把脑袋往他肩膀上一靠,带着些微的惶恐无助,喃喃道:“我听不见了,好黑啊。”段泽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抚。
江知也茫然了一下,又眯了眯眼睛,似乎很是喜欢这样的安抚,摸索片刻,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手。
“不许扔下我,听见没?”他道,“别抽手…我现在看不见听不见,不抓着手,怎么知道你还在不在?摸个手又不会掉块肉……好了好了,回去以后,我让你们家堂主给你加钱。对了,你叫什么?”
段泽敛起眸子,假装没听见。
直到两人被傅陵游捞上去,江知也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救了自己。
回到流云渡,解了毒、养好了伤以后,他开始旁敲侧击地四处打听,还偷偷找傅陵游帮忙,愣是没能找到那个“无名小卒”,努力了一阵后,便放弃了。
傅陵游也曾私底下好奇地问过段泽:“又不是坏事,你为何不肯告诉江神医?”
段泽心想,你要是听心上人变着花样说了自己小半个时辰的坏话,还能说得出口?这跟挟恩图报有什么区别?
他抽出一沓公文,敲了敲傅陵游:“这么闲,不如来帮我批几份公文。”
“不行,我今日和花醉约好的,要一起喝酒。”
段泽笑骂道:“那你还不快滚?”
“这就滚。”傅陵游麻溜地滚蛋了。
如若傅陵游听了这缘由,只会说,只有把你桩桩件件都记在心上的人,才能变着花样不重复不间断地骂上小半个时辰。
比如说花醉,骂起自己来带劲得很。
这样的人,要么恨极,要么爱极。既然中间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不妨放手一试,总好过作茧自缚,徒增烦恼。
没多久,两人便因出诊之事大吵了一架。
江知也搬离了流云渡,再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