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这段秩,神经病吧,自己搞新意争宠不成还连累别人!苏青竺咬着鸡蛋愤恨地想,同时开始急速地思考怎么化解这个问题。
这事不解决总归是个疙瘩,迟早要解开的,总不能一直这样害怕周归心知道吧。苏青竺叹了口气,按他对周归心的观察来看,周归心看似天真可爱,实则很多事心里都门清得很。而且他是皇帝,在他没问之前主动道歉应该都可以得到赦免。
段秩全当看不见那一众大臣警告和危险的目光,十分自然地抽了一张纸帮周归心擦嘴。周归心还生他的气呢,自然是不肯的,他扭了扭头,自己抽了一张纸巾擦了嘴。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这么轻易地就和段秩和好,那他皇帝的面子要不要啦!
段秩笑了一声:“怎么又讨厌我?我天天惹皇上不开心,我是罪臣。”
周归心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还是不理他。
猫哼哼似的。段秩下意识用指尖揉搓了一下手里的卫生纸,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说过的话,意识到周归心误会他的意思了。
“我没有打趣皇上的意思,”这误会可不能留着,段秩果断开口澄清,“我只是觉得,只皇上的衣着和配饰的话,那未免太肤浅。”
肤浅的礼部尚书:“……”
肤浅的福公公:“……”
肤浅的苏青竺:“……”
周归心抬眸看了他一眼,直觉告诉他段秩接下来又要说一些讨人羞又大胆妄为的话语了!
果不其然,段秩道:“我的意思是,皇上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便是这个世界最美的景象。也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最美的一幕。”
周归心:“……”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因为是皇上”“看见皇上我便欣喜”这种话,不然他在他的大臣面前真的无地自容了。
周归心微微颔了颔首,勉强原谅了他:“朕知道了。”
“皇上,”段秩坐直了几分,认真道,“我还有一件事想说。”
周归心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他若是敢说一句乱七八糟的话,朕绝对会处置他!
段秩被他警惕的目光惹笑了,他一笑,周归心就更警惕了,若是只小兔,恐怕此时耳朵都已竖得直直的,耳朵尖都绷紧了。
“嗯,”段秩压下逗他的心思,转而道,“我觉得,早朝的时间太早了,不然晚一些?”
周归心都跟着一愣,没想到段秩要说的事情居然是这个。
太傅不轻不重地看了段秩一眼:“大周的早朝向来如此,岂是说改就改的?”
“事从权宜,”段秩很明显是做足了准备,面对太傅的反驳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看向周归心,“五点早朝,四点多就要起,太早了。”
“皇上在大周时也是这个时辰上早朝,”左相幽幽道,“现在调到这个时辰也是为了以后回去皇上可以适应一些,你在这里找什么事?”
周归心听了太傅和左相的话,心里止不住地心酸,朕好可怜,朕年经轻轻就开始上班了,还是强制性早五。
他故作淡定地给段秩说:“无碍,朕……都习惯了。”tut!
“段少爷生在现代,自然不知道古代的情况,”太傅还记着段秩抢了自己周归心老师的职位的仇,眼下听见他不顾一切地要推迟早朝自然淡淡地报复了回去,“皇上起得虽早,但上过早朝后是可以休息的。更何况大周前朝事务只会比现在更多——方才只是报告,也有大臣未能说完,更何况是政务?”
“今日报告多是因为你们把这些天经验都说了,那明日呢?后日呢?日日都有那么多话吗?”段秩偏头看向太傅,他好似变了个人,全然不像哄着周归心时那般温柔体贴,眼神淡漠地像是在看什么死物,“莫非你们要他早起来这儿干坐着?”
周归心抬了抬眸,突然觉得段秩说得好像也在理。
“人的体会是说不完的,”右相开口,“即便没有体会,也有新闻报告可以研究。”
周归心:“……”
他闭了闭眸,突然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
段秩微微皱了皱眉:“太早了,他才16岁。”
某种方面来说还是个小孩呢,哪儿能天天熬得住这么早起。刚才周归心刚下来的时候眼眶还有些微红,一看就是没睡醒。
“而且这也不是大周,他上完早朝还要去上课,身体根本吃不消。”段秩毫不客气地反驳。
“这……”
周归心的大臣们迟疑了,他们只是想让周归心回到大周时可以习惯,并不想让周归心过度疲劳。
周归心看了看他们,一锤定了音:“先看看再说吧。朕年轻呢,说不定身体吃得消。”
段秩看向周归心,欲言又止,周归心已经做好了决定,眼下也不想再听人辩驳,只是道:“好了,朕要去上学了。”
段秩只好把话再咽下,他无奈地看了眼周归心,周归心只当看不见他的眼神。
苏青竺知道周归心一向以他的江山和大臣为重,只是没想到居然重到了可以牺牲身体的地步。
周归心这会儿反而不怎么困了,他坐到车上,段秩坐在他身边,周归心似乎是真的有点怕冷,从别墅进车里的这小段时间,手就冻凉了不少。他搓了搓手,从然后从保温杯里拿出来一个福公公剥好的橘子,分给了段秩一半。
段秩接了过来,低低道了一声:“谢谢。”
周归心塞了一半橘子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开口:“段秩,你在生朕的气。”
段秩手一顿,偏头看向周归心,也没说周归心说得对不对,只是道:“皇上昨日看电影到十一点多才回屋睡的觉,即便是回屋便睡觉,也不过睡了五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