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一开始是有些不情愿的,不过他到网球场以后,就稍微改变了主意。
因为他发现,网球场分隔两边,非正选的部分并没有人在监督,正选的训练似乎也是全凭自觉。
但是这个教练刚才说,如果逃训或者迟到,会有惩罚?不会吧,立海大的人都这么自觉吗?可是那边就有一群人在训练偷懒啊。
被毛利看到偷懒的,就是第一天训练就在偷懒的那几个人。仁王入职第一天他们就敢偷懒了,等发现仁王没管他们也没惩罚他们以后,他们的胆子自然也变得越来越大,偷懒也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仁王偶尔会提醒他们,大多数时候选择视而不见。他会不定时去指导动作不标准却认真练习的球员,仔细纠正动作,讲解疑问,却不怎么去理会那些练习态度有问题的球员。
就像是他第一天说过的那样,人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当然,如果足够有价值,仁王也会多提醒几次,比如他甚至会亲自去抓毛利。而那群逃训的人在仁王眼里并不会继续坚持网球,也没什么希望成为正选,他就直接选择不管了。
倒是看不过去的真田和柳会催促那些人练习,狄堂和三枝偶尔也会管。只是正选的训练单很重,每个时间段都有固定的训练项目。没有正选看顾,那一群总是偷懒的人依然会固态萌发。
毛利现在还不明白网球部的生态。他在仁王的带领下做完了简单的体测,又按照u17流程基本测定了五维。
而在毛利做测试的时候,幸村从狄堂这里得到了毛利的基本资料。
“去年四天宝寺的一年级正选。”狄堂说,“四天宝寺去年的一年生正选有两个人,毛利寿三郎是更被看好的一个。当时四天宝寺的教练认为他是‘天才’和‘缪斯’。”
“打球很有灵气,很有想象力,不受拘束,不过基本功并不是很牢固,是很明显的天赋型选手。”狄堂想了想又补充道,“去年四天宝寺止步四强,和我们没遇上,在另一个半区。所以实际上我和三枝都没有和四天宝寺的人有过什么交流。”
“怎么了?突然来问他。”狄堂有些疑惑,“不是还没打关东大赛吗?全国大赛还早。我们和四天宝寺也没有联系过练习赛……难道教练和那边有交流,准备打练习赛吗?”
“不,是转学生。”幸村摸了摸下巴,“教练说,今天会有从四天宝寺的转学生,是个红发天才,叫毛利寿三郎,让我们等他一会儿。”
“转学生……等等,这时候吗?毛利加入立海大?”狄堂瞳孔震动,“那他会参加两天后的正选选拔赛吗?”
“他会。”接话的是仁王。
仁王直接带着毛利走到了正选训练的球场里。
他检查了一下大家的练习进度,催促大家继续练习后又盯着毛利完成了最后的能力测试。虽然只有正选们,但总觉得被盯着看啊?毛利有些不自在,但又觉得仁王给人的感觉有点可怕。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这个教练看上去那么年轻,比小修还年轻……但是给人的压迫感好强啊。明明弓着背,也穿着运动服,还带着浅笑,可就是像正在狩猎的野兽一样,仿佛被锁定了。
潜意识察觉到了仁王的危险后,毛利这天的训练表现得还挺安分。他并不觉得这位教练直接让他和正选合练有什么不对,他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甚至,毛利有一点隐藏的骄傲,是我的实力就应该是正选,那我和正选一起训练又有什么问题呢?
第二天毛利又一次逃训了。
仁王已经定好了正选选拔赛的名单,也并不意外于毛利的逃训。
他和幸村说:“等会儿你和毛利打一场练习赛。今天的训练单里原本就有练习赛吧?”
“是,我的对手本来是狄堂前辈。”
“狄堂啊。”仁王摸了摸下巴,“他和毛利打的话有点危险。还是你来吧,给他一个下马威。”
“哪种程度的下马威?”幸村笑着问道。
“尽量打出6-0的比分。”仁王说,“你应该也很好奇他的实力吧?”
“教练真狡猾呢。”幸村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昨天让我去问狄堂前辈资料的时候,就打算好今天的比赛了吧?”
仁王比了个嘘的手势,没有反驳幸村的说法。
他确实是故意的。幸村既是一年级又是部长,实力又足够强。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安排这样的方式。给毛利冲击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就算他自己上场比赛,对毛利的冲击力也不如让幸村上场。
“你本来就是打败了狄堂,才成为网球部的部长的,不是吗?”仁王说,“贸然将毛利形容为‘天才’,你应该也怀疑他的实力吧?就算通过正选选拔赛成为正选,也无法准确地摸清他的具体实力,还是自己上场比赛能得到最准确的结论。”
仁王这次是在教学楼的楼顶找到毛利的,蹲在护栏里,一半脸在阳光下,一半脸被护栏的阴影遮住。
他问毛利:“真的打算退部吗?如果打算退部,就办理退部手续。如果还打算待在网球部,就去球场训练。”
“可是那都没什么用不是吗?”毛利觉得自己应该说清楚,“我很强。”
“是吗?”仁王不咸不淡地应道,“到目前为止你也没有证明过你的实力。”
“正选选拔赛的时候就知道了。”毛利嘀咕着,“那些技巧我都已经会了。”
“这个世界上有天赋的选手有很多。”但这种话现在对毛利说是没有用的,就算是谈心也不能选择这个时间点,因为毛利听不进去,“想要拥有特权,那就得拥有特权级别的实力。你认为你有,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