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东人没出现,一半的押金退回来了,我把钥匙放在了他指定的位置上,然后毫不留恋地上了车。
货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我正想下车,突然发觉手机里x信有一条来自纪文轩的未读消息。
“让车辆直接开进来,报我的名字,我和物业打过招呼了。”
我回了个五体投地感谢的表情包,和司机说了一声,司机半信半疑,嘀咕着“这小区能让进么”,但还是试着向大门的方向开了。
保安转向我们,车窗下滑,我报了纪文轩的名字,车辆竟然真的进去了。
我又和司机商量能不能帮忙搬下货物,司机又要加钱,这回加得比之前多,我没同意,讲了讲价,最后还是谈妥了。
快到别墅门口的时候,我透过车窗,很惊讶地发现纪文轩竟然坐在轮椅上、像是在等着我。
于是车辆停稳后,我几乎是边跳下了车,边问他:“你怎么出来了?”
纪文轩平静地看着我,简明扼要地说:“接你。”
(补全)
纪文轩就说了两个字,但我特别高兴,是真的特高兴,那一瞬间,我感觉纪文轩没有把我当男保姆看,而是还拿我当好兄弟。
实话实说,当年我和纪文轩断了联系后,我是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倒不是怨恨他不再理我、换了电话号码,而是单纯的为这段兄弟情谊而惋惜。
时隔多年,我能和他再次相遇,他能这么照顾我,甚至愿意自个摇着轮椅到门口等我,我是很感动,也很高兴的。
我满心喜悦地推着他的轮椅往里走,边走边碎碎念:“天这么热,在外面等着多热啊,以后别等我了……”
“也没等多久。”
我愣是从纪文轩的声音里听出几分温柔来。
“那也很热了。”
我把纪文轩送到房间里,这才出门,和司机两个人麻利地把各种东西卸到了院子外面——我没让司机进院,省得他看不惯纪文轩、或者纪文轩看不惯他,这段路我自己背行李就可以了。
送走了司机,我来回折腾了几次,勉强把自己的东西归置到了纪文轩卧室旁边的卧室里。
——我猜那个房间肯定不是保姆房,甚至都不是客房,而是纪文轩家里正儿八经的次卧或者其他什么卧室。
但纪文轩坚持让我住那边,我也没有推辞的理由,想着晚上方便照顾他,也就住进去了。
我的卧室竟然也带了一个小的干湿分离的洗手间,我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开始给纪文轩准备晚饭。
新鲜的蔬菜和肉类是通过高端生鲜app下单送过来的,我这次搬家正好把小电动车也一并搬了过来,总算摆脱了下一次在烈日炎炎下走路到小区门口的窘境。
我做饭的时候,一抬头,突然发现纪文轩出现在了厨房门口,于是随口问:“怎么在这儿?”
纪文轩低声说:“看看你。”
我把菜刀放在了案板上,边脱围裙边问他:“要不要上个厕所?”
纪文轩没说话,我就知道,他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