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楚徽音只觉脑子里炸开一道响雷。
崔安泽和桑阿鱼已经拜了堂!?
此时,书房里又传出崔安泽满含愧疚的话。
“我跟徽音从小青梅竹马,又有出生入死情谊,跟你拜堂是在我失忆的时候,她现在不知道这事,你也别提,我不想让她难过。
“可安泽哥哥,我们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啊。”
这时,小厮端着汤药来了,见楚徽音呆站在门口,忙行礼:“王妃。”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
‘吱呀’一声,房门被拉开。
崔安泽直直撞进楚徽音通红的眼睛里:“徽音?你……”
他刚一开口,楚徽音就转身快步离开。
崔安泽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追了过去,好一会儿才堪堪抓住她的手:“徽音,你听我解释!”
“我当时失忆了,这才犯糊涂跟阿鱼拜了天地,但是只对着淮水落日,做不得数!”
楚徽音看着他慌张又带着心虚的眸子,含着泪用力抽出手:“可你还是对她动心了,不是吗?”
崔安泽哑口无言。
楚徽音凄楚一笑,顿觉自己独身苦守北州王府的那段日子,更像一个笑话。
她只以为崔安泽是骗自己,却不知是背叛。
面对男人的沉默,楚徽音心如刀绞:“你带她回府,是因为舍弃不下她,想要她陪伴在你身边,说什么认她做义妹,要给她找人家,都是骗我的借口!”
“我是怕你伤心才瞒着你。”
崔安泽解释着,试图将满眼泪的她拥入怀中:“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可你信我,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无人可替的。”
然而,楚徽音再次推开他,又像躲洪水猛兽似的后退两步。
她黯淡如灰的双眼噙满失望,退到离他三尺后转身踉跄远去。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决绝的把崔安泽抛在原地。
崔安泽望着那消瘦的背影,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翻江倒海。
楚徽音回到房间,屏退众人关上房门后,终于支撑不住,泪水和身体通通砸在地上。
她陪伴崔安泽征战多年,性格早就被磨炼的坚强,从不轻易落泪。
可这一次,她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从窗隙吹进来的风将桌上的佛经吹到楚徽音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