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我想见,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想见,她是我妈。”
沈知杳哭了,摇摇欲坠。
费良铮看得异常难受,但还是没放开她,“我清楚,我了解,我可以跟你感同身受,但是阿姨她……,真的知杳,别看了。”
这时,贺肃之从里外面走进来。
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白玉玲身上的肝,肾,肺,心脏,都被割了,更像是黑市的器官买卖组织干的。
“我去看看。”
贺肃之来到停尸床前,轻轻地掀开了白布。
惨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
实在是触目惊心。
沈知杳的挣脱开费良铮,跑了过去。
贺肃之迅速把白布放下,遮起她的眼睛,抱进了怀里,“还是……别看了。”
“你放开我贺肃之,你就是凶手,你少来装假惺惺,你放开我……”
沈知杳急了,冲着贺肃之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血很快染透了他的白衬衣。
“沈知杳,你给我冷静一点。”
贺肃之给了看守人一个眼色。
白玉玲的尸体便被推走了。
沈知杳咬累了,也哭累了,挣扎着想要去拦下那个推着白玉玲离开的人。
耐何失去了所有的气力。
像一个坏掉的木偶。
她推开贺肃之,跌跌撞撞地向外挪动着步伐,沉重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无尽的哀痛。
妈妈死了,她没能见最后一面。
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知杳。”
费良铮担心地追了出去。
贺肃之在原地顿了那么三秒,也跟着追了出去。
“知杳,别难过了,警察那边会抓住凶手的。”费良铮试图安慰。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声的世界,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心底无尽的悲痛在回荡。
养父母没了。
爸爸也没了。
现在连妈妈也没了。
她像一颗没根的浮萍,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归宿……
贺肃之从身后走过来,打横抱起了她。
沈知杳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任由他带着自己前行。
贺肃之把沈知杳带回了贺宅。
他亲自熬了安神的汤,端给她喝,被她抬手打翻。
他知道她难过,没跟她计较。
“关于葬礼的事宜,我会替你操办。”他说。
沈知杳空洞的眸子,缓缓的动了动,“不用。”
她不需要一个杀人凶手,一个帮凶,来做这种事情,他不配。
“你在怪我?”他蹙眉。
沈知杳涩笑着,腥红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眼泪大颗往下坠,“贺肃之,就算不是你,你也脱不了干系,我不应该恨你吗?我恨不得要杀了你。”
“林小婉那情况你也看到了,她腿脚不好,你让她去绑个人,她怎么绑?如果真是她绑的,何必把心肝肺肾都拿掉呢?”
她控制不住地攥住了他的领口,嘶哑着质问他,“她做不了的事情,不是还有你吗?贺肃之,你不亲自帮她做,你可以雇人,不是吗?你这些谬论根本就站不住脚,你别狡辩了,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