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千手彦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张奇奇怪怪的面具几乎怼在炭治郎的脸上,从面具后面嘀嘀咕咕赫灼之子的话。
外面太阳热烈,她干脆伸手把两人一起拎进来。“钢铁冢先生对吧?先坐下,喝茶。”明明浑身热气,却淡定自若的,该说不愧是锻刀师耐热性很强吗?
“既然是赫灼之子的话,说不定能够使刀变红。”钢铁冢的声音带着期待,而千手彦感觉自己被他看了一眼,接着,微妙的嫌弃之意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这个一看就是跟鳞泷你一样的,只会变成蓝色,啧,都看腻了。”
日轮刀别名变色之刃,会根据主人改变刀身的颜色。而颜色往往跟持有者的呼吸法有关,例如风之呼吸是风青色,炎之呼吸是金红色,水之呼吸大都是深深浅浅的蓝,而雷之呼吸多为金色的雷霆花纹。
但是也有一些人会因为个人的特质,使日轮刀呈现完全不一样的颜色,而其中最为罕见——不,应该说是只传说于传说中的颜色,则是红色。
鳞泷左近次:……
他选择不说话。
千手彦和炭治郎分别接过自己的日轮刀,然后在刀匠催促声之中拔刀出鞘——金属的银白色在屋中凭空折射出一道雪亮刀光,略带弧度的刀身修长,刀锋有着一眼看去隐隐刺痛的锋利之感。
‘……是和惯用的直刀,胁差不太一样的刀。跟鳞泷先生借用的日轮刀也不同。真是神奇,这个刀匠没有见过我一面,却能够打造出这么合乎心意和身体的刀。’
千手彦在握住刀柄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把刀在适配性上,完全合乎她的喜好。不论是长短,轻重,还是刀背的宽厚,甚至是略微短促的刀尖。
握在手上如臂指使一般,仿佛刀身就是她的手臂的延伸,不需要任何磨合就做到了全然的服帖。
是把好刀。
炭治郎也在观察着自己的日轮刀,然后他注意到了靠近圆扇形刀镡的地方有漆黑的颜色蔓延上来。不过几个呼吸,刀身就化作了漆黑。
“我的是黑色,小彦的呢?”他惊叹片刻就兴致勃勃的去看身边少女手中日轮刀的颜色。被千手彦握在手中的刀在他的注视下也开始染上另一种色彩。
那是一种…清透的蓝?还是朦胧的青?晕染在一起,像是两种颜料混合,却没能完全融合的色彩。
丝丝缕缕的,勾勒出云纹的形状。
是非常清新的颜色,能够让人联想到风和海的颜色。
钢铁冢重重的啧了一声,“什么啊,我还以为是红色,结果是黑色。”他不满意的说,却又立马转换态度一把夺过千手彦的刀——没成功。
千手彦的手稳稳地握着刀,疑惑的看他。这把刀,是她的了没错的吧?钢铁冢先生,为什么一副想要夺走的架势?
看出了少女眼中的疑惑和些微的警惕,的确有点想把这种稀罕颜色的刀收藏的钢铁冢有点心虚的放开手。“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混合色彩,你说不定除了水之呼吸,跟风之呼吸的适配性也很高。啊哈哈哈虽然不是红色,但是黑色也很稀有呢!”
他僵硬的转移了话题,提起了黑色的日轮刀在鬼杀队之中的一些流言。
例如黑色的刀是不详的刀,日轮刀变成这种颜色的鬼杀队成员的成就往往都不高之类的。
炭治郎不在意这些,如果真的相信所谓的命运,他就不会带着妹妹一路坚持到现在了。即使面对恶鬼,他也不曾改变,要找到把妹妹变回人的办法,也要将恶鬼灭杀,不让他和祢豆子遭遇的悲剧继续下去。
“炭治郎,彦,既然你们的日轮刀已经拿到了,那安排任务的鎹鸦应该也要到了吧。”鳞泷左近次说道,作为退休下来的猎鬼剑士,他深刻的明白——属于他的两位弟子的磨砺从今天才正式开始。
修行的日子很苦,但是与鬼战斗的夜晚更是艰苦与危险并存。
很多时候上一次战斗的伤都还没有养好,就要必须拖着伤痛的身体去跟鬼战斗。无法逃避,因为一旦逃走了,身后的普通人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残忍吃掉。
即使通过高薪还有丰厚的待遇,鬼杀队这些年也招募到一些自愿加入的剑士。但是老实说,鳞泷一直觉得,让这些没有任何觉悟单纯为了金钱地位而加入的人与鬼战斗……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也有一部分特例。
例如锖兔,他是温柔而正义的孩子,即使与鬼没有仇恨,他也无法坐视他人被鬼残骸,对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所以恳请鳞泷左近次收他为弟子,为成为一名剑士勤勉刻骨的修行。
而炭治郎和彦,他们都是有着坚定的信念的人。
鳞泷左近次看着他们,面具之后,温柔的眉眼是更加温柔的神情。
“炭治郎,彦,你们都很强大,我相信,未来的战斗,你们也一定没问题的。”
真菰也在笑眯眯的挥手,‘炭治郎,小彦,一路顺风哦。’
锖兔双手环抱,金属银色的眸子温和,‘你们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在他们的身后,是众多少年少女的身影,光线穿过,投射在地上,他们或严肃或轻快地笑着,满是祝福。
‘一定要平平安安啊,炭治郎,彦。’
雪山上的鬼
千手彦和炭治郎祢豆子也要分别了,两只鎹鸦带来的任务方向南辕北辙,在经过短暂的告别之后,她一个人踏上了旅途。
“彦,跑起来,不要偷懒。”一只皮毛油光水滑,每一个羽毛都仿佛在闪光一样的乌鸦在千手彦的头上盘旋,最后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声音是甜甜的女孩子。“北方的雪山上,有鬼的踪迹,进山打猎的人都失踪了,失踪了。彦,加快速度,调查,斩杀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