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给你安排的相亲不能等,你不去,别的女孩子看上了,不就截胡了吗?哪还轮得到你,你以为你是什么天仙。”
郭丽平一边分析起了利弊,一边还要打压许晚柠的自信。
“我下周回来相。”许晚柠心里堵得慌。
郭丽平听到许晚柠转变了态度,没有反抗自己,就也不再教训女儿,挂断了电话。
傅淮宴停下了吃饭,注视着许晚柠,一副臭脸。
他发现早上还依偎在自己怀里,温顺可爱的这个女人消失了。突然又变得冰冷陌生起来。
“你是不是又想躲我?”傅淮宴很严肃。
“我没有啊。”许晚柠开始装傻充愣。
“那你为什么要回去相亲?你把我当什么?”傅淮宴很明显生气了。
许晚柠低着头,不说话。
她觉得傅淮宴太耀眼了,是名副其实的人类高质量男性。她的自卑和恐惧无处安放。
她很想和这个男人开始一段美好的恋情,但是她觉得自己不配拥有。
“炮友对吗?”傅淮宴问了出来。
许晚柠感觉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她从来都不想当傅淮宴的炮友,可她却越来越像一个炮友。
傅淮宴看她沉默不语,刻意回避自己的问题,就独自离开了餐厅。
许晚柠难受得吃不下饭,心如刀割。
下午,唐书月突然登门拜访。
“傅淮宴,你这个尤尼克斯的拍子是几磅的线,好硬,震手。”唐书月拿起了傅淮宴的球拍。
“30磅。你打26就足够了。”傅淮宴翻了另一个拍子给了唐书月。
“你还把自己当几年前啊,这样容易受伤。”唐书月笑嘻嘻地拍了一下绑线,关心起傅淮宴。
许晚柠本来是想躲回自己房间的。但是因为前面运动过度,体力消耗巨大,觉得特别口渴,不停地想喝水,就呆在餐厅倒水喝。
“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唐书月看着许晚柠,突然邀请她。
许晚柠措手不及,愣住了。
“她不会。”傅淮宴淡淡地说。
唐书月一听有些尴尬,对着许晚柠笑了一下:“以后有机会一起玩别的。”
许晚柠心头像扎了根刺,她自卑又敏感。
“你的文章发了吗?”唐书月站到傅淮宴身边用拍子轻轻拍了一下傅淮宴的后背。
“发了柳叶刀。”傅淮宴没有回头。
“章老师很高兴吧,又是一篇高影响因子文章。”
唐书月笑着凑到傅淮宴面前,一脸崇拜和赞许。
许晚柠在餐厅等待着饮水机出水,她发现这两人交流的东西,自己听不懂。
这更坚定了她认为自己和傅淮宴不会有未来的想法。
傅淮宴和唐书月一起离开后,许晚柠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独自流起了眼泪。
她从小活得战战兢兢,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从来不敢获取。郭丽平每给予她一点东西,都要附带着告诉她她不配。
她不配拥有一个玩具,她不配拥有一件漂亮的衣服,她不配打扮,她也不配拥有爱情和一个如意郎君。
她只配做一个木头人,老老实实听郭丽平的安排,上着半死不活的班,再嫁个半死不活的人,过着半死不活的人生。
而这就是郭丽平眼里的安安稳稳,平淡一生。
她以为自己搬离了家,重新找了工作,就能获得自由,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现在,她才发现房子好换,工作好找,自己挣不脱的是心灵的桎梏和枷锁。
她永远无法像许夕妍一样可以大胆地挑战自己的老板,对着老板理直气壮地说:我可以有自己的喜好。
“怎么了?”傅淮宴语调温柔,突然出现在许晚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