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白问她:“你有什么愿望?”
明斓不肯告诉他:“说出来就不灵了。”
后来他也开始期盼生日,想早点把这许愿的机会送给她。
早上许墨白去买了蛋糕,坐在工作室,什么都没做,就只是等她。
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她一直没有来。
她似乎忘记了与他的约定,可又似乎根本没和他约定过要来给他过生日,是他自作多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的寂静令他焦躁,他看着桌面的蛋糕,是她喜欢的冰激凌芝士蛋糕,到晚上已经融化的不能看了,他拿出勺子挖了块塞进嘴里,甜的发苦,并不好吃。
最后把蛋糕扔进垃圾桶,出了工作室。
天空灰蒙蒙的,有细碎的雪花从银灰色的天空落下来。
街上灯亮起来了,大红灯笼高挂,路是一片纯净的银白,他踩在柳絮般的雪花上,留下一串脚印。
他的大脑是空的,身体也行尸走肉。
四周是热闹的,可他却愈发孤独。
这种孤独可以侵入骨头,令他骨缝中泛令他骨缝中泛出冷意。
那种莫名其妙的自厌情绪又出现了,他站在一片苍茫的雪地中,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走进路边的小超市,买了包烟和打火机,前台趴在写作业的小女孩抬眼,眼眸亮晶晶的:“哥哥,吸烟不健康哦。”
许墨白勉强扯出一个笑,说他知道。
他以前不吸烟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不知道了,大概是初中。
他靠在潮湿的青石巷子口迎着风点上烟,尝了口,被呛的满面通红。
好像是在那天他遇到了李菁菁,女孩穿着昂贵的公主裙比在墙边偷窥他,像在看动物园中稀奇的物种。
他见她第一眼就知道她对他感兴趣,这种兴趣不是喜欢也不是爱,而是一种对同类之间的吸引,就像那头52赫兹的鲸鱼终于嗅到了同伴,她靠近他,想让他在这个荒凉寂寞的世界陪她。
但他看到在明斓时却读不懂她,诚然她对他也是感兴趣的,可是如果只是一时兴起又为什么对他百般着想,如果真的喜欢他又为什么能这么轻易放弃。
烟雾在雪地冉冉上升,夹在指尖的星火明灭,比药物更让人依赖。
回家吃完饭,许墨白的精神突然变得亢奋,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卫生,又把大白和小花猫拖到浴室洗澡,大白还好,小花猫怕水,浴室传来杀猪般的尖叫。
许墨白手臂被它划了血淋淋两道口子,触目惊心,他却感受不到疼,面无表情摁着它使劲搓洗,动物比人更灵敏,它似感受到他的异常,在他手下逐渐变得乖顺,连哀叫的力道也可怜巴巴的。
许听白看着他进进出出,根本坐不住,很像躁狂期的症状。她忽然有点害怕,看着他焦躁的来来回回的背影莫名想起当初的许成镇。
许成镇发病时也是这样亢奋又坐不住,他不会克制自己的情绪,想打人就打人想砸东西就砸东西,真发起疯来他连自己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