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渊意味深长道:“她是个好学生。”
“是吗?”阮妈妈笑得很开心。
两人目光一起落在阮情身上,依旧坐着的阮情下意识捏紧手中的试卷,轻声喊道:“妈妈。”
阮妈妈嗯一声,朝书房外看了两眼:“赵阿姨呢?怎么没看见她在家。”
阮情脸上微愣:“阿姨回老家了啊。”
一瞬间,阮妈妈带笑的表情扭曲,描摹精致的眉皱了起来:“她什么时候回老家的?怎么没给我说一声?”
阮情看她这幅模样,整个人都开始紧张,她移开椅子站起来:“阿姨已经回去两天了。”
“那你这两天就一个人在家里?!”阮妈妈气得声音提高:“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一个人在家吃什么?”
阮情吓得差点发抖。
阮妈妈见她这幅样子更是怒火攻心,从手上的提包里面拿出手机:“你年纪小不懂事,她都多大年龄了?我每个月给她那么高的薪水,她居然丢你一个人在家!这次我一定要开除她!”
阮情一点都不想认识第二位阿姨,所以试图解释:“可阿姨说给你秘书报备了。”
阮妈妈抬起头:“你怎么还帮她说话!如果她说了,小程怎么没告诉我?”
阮情猜测:“可能程秘书太忙忘记了,以前不是没有过。”
阮妈妈更是气得不轻:“那她干什么吃的,居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有你,昨天我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你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提保姆不在家?”
阮情想说我以为你知道。
可她知道母亲要的不是分辨,而是承认错误。
她要承认什么错误呢?
从小到大母亲都是这样,好像她身边每个人都必须对她的女儿负起责,而唯独不用她亲自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亲生母亲两天都没有问过她情况,那些阿姨秘书又怎么会把她放在心上?
这些话阮情不敢说。
如果平时阮妈把怒火殃及在她身上,阮情只会感觉到郁闷和难受,忍忍就过去了。
今天夏老师还在旁边,这让阮情感觉到极度难堪。
作为社恐患者,她对现在的局面不能承受。
阮妈妈却似乎没发现女儿不对劲,盯着阮情教训:“以后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你要告诉我一声,还有这两天你都在吃什么垃圾食品?点外卖吗?”
阮情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时,夏先渊突然道:“苏女士,这件事我也有问题,忘记给您报备我们是一对一单独教学了。”
阮妈妈一愣,看向夏先渊。
她刚刚是在气头上才会责怪阮情,可这件事能跟一个家教有什么关系?夏先渊说这句话无非就是要打圆场。
阮妈妈再看阮情,见女儿身体微微发抖,她也知道自己过火了。
但她心里真的恨铁不成钢,只是明白过来眼下当着外人不能发作。
阮妈妈收回怒气冲冲的表情,语气冷淡:“跟你没关系,都怪我那个不管事的秘书,你们继续上课,我去跟她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