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里练剑扯破了,有串很丑很丑的针脚。
好在,李莲花帮改过了,也不算难看。
李莲花……真是个奇怪的人。
最会惹自己生气,最会惹自己不满,可偏偏,自己又觉得他最好。
好得跟全世界的人都不一样。
害,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想着想着,早饭就不知不觉吃完了。
吃完,就该上路了。
莲花楼轧出逶迤的行迹,缓缓出了京城,繁华远在背后。
楼车随车轮的滚动微颤着,抖落下积存的雪来。
驾车的是笛飞声,时不时扬下马鞭。
方多病在给一个长匣子装机关,问用来放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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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则在挑种子,七七八八,什么种子都有。
只有李相夷无所事事,端着个盆坐门口,接屋顶掉下来的雪。
接罢,就垒起小小的雪人来。
是四个人一条狗,就是用十二分的眼神,也分辨不出来。
继而,他又捏起师父师娘来。
捏完,还剩最后一团。
自然而然,他就记起师兄来。
师兄……手里的雪半晌没动。
他目光恍恍,楼外掠过的景物模糊不清起来。
等再聚焦回来,那团分不清样貌的雪,在心底变成了南宫弦月。
“李相夷。”
南宫弦月还缺一个头时,李莲花叫他进去。
进去时,方多病的机关安好了,去车辕换了笛飞声进来。
“干什么?”他问李莲花。
李莲花下巴点向一地的木箱,“该种新菜了。”
之前长的,都在京城卖得差不多了。
“你让我种?”李相夷心悬起来。
“也没让你一个人种。”李莲花递给他一把小铁锹,自己也拿了把。
李相夷不情不愿地接过,“我不会。”
“不会就学。”李莲花道。
“我以后又不种地,为什么要学?”李相夷反驳。
“万一你种地呢。”李莲花回。
世事无常啊。
“没有万一!”李相夷咬牙。
咬归咬,他还是在李莲花温和,却具压迫性的眼神下,拖了张矮凳坐在木箱前。
意图赶紧完事的他,一坐下就会了。
“不就挖个坑埋进去么,有何难。”
李莲花在旁边坐下,“看起来是不难,像你这样,就很难长出菜来吃了。”
“你练剑,剑的一招一式都要雕琢,这种菜也一样,每一步每一节,都很关键。”他类比道。
李莲花锹了一锹土,把残留在里面的根须捡出来,“先把这些清掉,再松遍土。”
“噢。”李相夷学着他的样子。
老根除完,土也松弛了。
李莲花拿来种子,摊在他眼前,“认识吗?”
李相夷摇摇头,他第一次见。
“这个是你上次卖的萝卜,这个是赤根,这个是……”李莲花一样一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