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嘴角一牵,在一边道,“李相夷还真是……”
真是什么,他没说完。
李莲花跟他唱反调,“万一是你呢,这可说不准。”
“再说,那不还有两个人吗。”
“你们两个,别推来推去的了,能不能来,来——”
方多病躬着腰,手勾在石门与地板的缝隙之间,使出浑身解数往上抬。
他咬着牙,有些吃力,“帮我一下!”
两人就把手嵌下去,一起抬,石门往上升了点。
笛飞声不屑道,“你功夫如何练的,连个石门也抬不动。”
“有本事,你自己一个人来啊,说什么大话。”方多病撇嘴。
他侧向李莲花,就要让对方和自己松手,给笛飞声一个人试。
李莲花无言以对透了。
默然两秒道,“你们两个有事吗,出力的时候,就不要斗来斗去了行吗。”
说那两句话的功夫,把力气都松了几分,大半的压力,都压到自己这边来。
这石门厚重非常,要不是碧茶解了,还真得往回滑几寸。
两人遂闭了嘴。
半盏茶过后,三人猛一用力,石门哗一下大开。
“三二一,走!”李莲花喊。
口号一完,他们齐齐放手屈腰,飞钻过去。
石门砰地砸下,堪堪擦着人后背而过。
惊动的风尘,弥漫上衣服下摆。
未等风尘落定,他们便往前去了。
前路是向上走的,似乎会靠近地面,也不知连接的是哪儿。
他们在脑子里,过了遍之前走的地方,竟没一个方向对得上的。
通道七拐八拐后,撞入眼帘的东西,让他们皆是诧异而熟悉。
头顶挂着五花八门的布条,四下插着香烛,供奉着些牌位。
整个环境,充斥着一种古怪而神秘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墙上绘着一个瞩目的符号——
燧弇!
“南胤人的祠堂,这庄主十有八九是个南胤人。”李莲花打量着里面的布置。
“既是祠堂,为何香烛都是灭的,还攒了这许多灰。”方多病迷惑道。
“就像,很久都没有祭祀过了。”
“还有,”他扶起一块倒在案上的牌位,回身对另两人道,“这些牌位也七零八落的。”
南胤人重祀重祖,黑心庄主又活着,怎就如此欺师灭祖了?
李莲花对他摆摆手,“移一下移一下,别挡着。”
方多病瘪下嘴,挪开了手,牌位上的字也就露出来。
“这庄主姓祝啊。”笛飞声眉头一耸。
“姓祝有什么稀奇的,你姓笛,我姓方,李莲花还姓李呢。”方多病觉得他在说废话。
说完,骤然想起个事。
那管事提过,庄主姓崔,崔与祠堂这里是矛盾的。
他瞪大眼睛指着牌位,“那庄主是,是那个,那个——”
他那个了半天,没那个出所以然来。
李莲花敲下他额头,开口道,“是啊,方大少爷。”
“反应真慢。”笛飞声嗤一句,先一步走开了。
还好方多病尚在惊讶,没有听见,要不然又得吵起来。